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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道:“是的,我一向喜欢有气节地人。一个人光有才还不够。也不可能单凭这一点就让我青眼有加。因为我见过太多才华横溢,但奴颜婢膝,品行及其低劣的人。他们整天奔走于权门之间,为了所谓地前程什么都可以出卖。那样的人,再有才我也只会嗤之以鼻。”
原来,是我“有气节”的举动,才意外得到了这位以桀骜不驯、潇洒坦荡闻名于世的大人的首肯。让他临时改变主意,决定要成全我。
可是,这样一来,就不得不重新面对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了:“您真的会因此跟夫人反目吗?”
如果真这样,叫我如何承担得起这份愧疚?而且,以后也不好跟婆母相处了。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下更会对我恨之入骨。因为,我不仅让她跟娘家亲上加亲地希望落空,还让她跟丈夫的关系变得更加不堪。换位思考一下,是我也会觉得这个媳妇纯粹是来跟我作对的,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右军大人也看出了我的紧张不安,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至于那样严重。一开始献之他娘肯定会闹点情绪,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如果我连这点家务事都没能力处理好,岂不是要让某些伶牙俐齿的小辈看扁了。”
我尴尬地陪着笑:“桃叶刚才纯属胡言乱语,还请大人见谅。”
他呵呵直笑:“肯定‘见谅’了。不‘见谅’。你现在已经哭哭啼啼地走在回京的路上了,又怎么会坐在这里跟我喝茶聊天呢?”
我除了陪笑。还是陪笑。刚才冲口而出地那些话实在是过了一点。他这会儿要调侃几句,我也只能听着。
好在有人及时出现了。
“爹。桃叶,你们都在这里呀。”老远就听见了王献之的声音,紧接着,他矫捷的身影就出现在长廊的转角处。
要说,他的身形跟他爹真的很像。只是一个是中年人,有着中年人特有的魁伟和稳健,一个还是翩翩少年郎,连走路的姿势都带着几分飘逸。
右军大人见我一直望着王献之走过来的方向出神,笑着说:“‘既见君子,云何不喜。’见到心上人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啊,哈哈。”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勉强算是答了腔。
“这一句地前面一句是什么?”他突然问我。
我呆了一下,右军大人不可能不记得这几句吧,难道要考我《诗经》?
虽然有些纳闷,我还是应声答道:“是‘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哦,原来是‘风雨如晦’呀。河上一夜,风雨如晦,哈哈。”
我地脸已经完全可以煎蛋了,连河上一夜他都知道,我和王献之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跟着一个整天奴仆成群的公子哥儿,就意味着从此再没有隐私了吗?
此时王献之已经走到跟前来了,听见他爹大笑,兴致勃勃地问:“你们在说什么?让爹笑得那么开心。”
“没什么,没什么,既然献之来了,你们俩谈吧,我也要去休息一下了,今天地公文真多,脖子都酸了。”
王献之立刻走到他背后说:“我来帮您揉揉吧。”
他伸手推开儿子:“算了,
小未婚妻吧,我回房去叫人給我揉就是了。”
右军大人走后,王献之惊喜地看着我:“我爹刚才称呼你什么?小未婚妻?”
“是啊,你自己也听到了。”我含笑回答。
他坐下来急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还一点希望都没有的,突然你就跟我爹坐在一起言笑晏晏,喝茶聊天,他还称你是我地‘小未婚妻’,我都转不过这个弯来了。”
我一五一十地把从遇到他爹之后的情形都給他说了一遍。当听到他爹说“你们以后打起架来可别喊我拉架”时,他激动得扑过来一把抱住我说:“桃叶,你真行!几句话就征服了我爹。我早该告诉你,我爹就是这样的人。他平生最敬重有骨气的人,哪怕对方是个一无所有的贫民,他也照样跟人家称兄道弟。我一直都知道这是他择友的标准,却没想到,这也是他择媳的标准。”
突然被他在大众广庭之中抱住,我急得直推:“你别这样啦,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怕什么,连我爹都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他把头埋进我的衣领里,怎么也不肯撒手。
说到“未婚妻”三个字,我还是有点小心虚的,忍不住悄声问他:“那你表姐怎么办?她可是你家正式下了聘的。”而我只是他爹随口叫了一句。
他回答说:“这个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