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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轻轻的咳声,郭元平穿过起居室,走进卧房内间里。
子轩只着了雪白的中衣,靠在床上微微蹙眉咳着。
屋子里早早就生了炉火,温暖如春。
扫了一眼偌大的卧室,只有他和子轩。
走近床边,郭元平微欠身道:“大哥可好?”
子轩抬起头来,勉强牵起一个苍白虚弱的微笑,伸手示意郭元平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那圆凳显然是为来客准备的。
待子轩呼吸平和了些,才对已坐下的郭元平道:“偶染微恙,不便起身,只能这样见你,让你见笑了。”
郭元平忙道:“大哥快别这么说,是我唐突造访失礼了。”
扬了扬手,子轩淡淡笑着,轻轻摇头,道:“我实在没体力浪费在寒暄上今天来是为哪篇文章?”
郭元平道:“文章事小,大哥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息吧。只是,听说大哥有事吩咐,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吩咐谈不上,”子轩从身边拿出本账簿,“只是眼□边实在无可托之人,要请你帮我查点事情。”
又是账簿。
沈家人最近怎么都有了查自家账目的嗜好?
郭元平接过那本账簿,随手翻开一页便怔住了。
这账簿看起来是新的,墨迹是新的,连纸都是新的。
但内容和子潇先前给他的那本竟是一样的!
再仔细看,字迹是子轩的。
这本账簿到底是有什么玄机,沈家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的少爷居然都对它有如此大的兴趣。
心里疑问迭起,面上却依旧风平浪静,郭元平道:“不知大哥要我查些什么?”
子轩道:“就查这本帐。”
郭元平微蹙眉,“请大哥明示。”
子轩轻咳几声,平稳了下呼吸,才道:“这是记在沈家大兴钱庄的一本账帮我查查看,这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郭元平信手翻着这早已烂熟于心的账簿,故作不解道:“可是,这上面写得很清楚,都是些首饰脂粉之类的东西不知道大哥有何疑虑?”
子轩摇摇头,道:“你且仔细看看便知蹊跷,就是前朝内务府也不会出现这样离谱的账簿不是大兴钱庄有问题,就是操纵钱庄的人有问题”
合上账簿,郭元平明白子轩的疑惑所在。
那也是他看过账簿后的疑惑。
这账簿有问题。
或者说,这账簿是一本密码。
眼下这些看似离谱的账目其实都是合乎逻辑的,只是尚未被解读出来。
不管这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郭元平相信是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
子轩查这账簿,因为这账簿是在他管辖下的大兴钱庄里出现的。
子潇对这账感兴趣,自然也是因为这账里有蹊跷。
而他跟这来自沈家商号的账本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
但自子潇把这账簿硬塞给他时起,他就注定与这事脱不了关系了。
何况还有子轩的请求。
“大哥放心,我会尽力查清。”
点头,子轩补了一句,“记得,这件事替我保密”
微愕,点头。
这世上何苦要有这么多的秘密?
徒添负累。
☆、不知其苦
第五十七节·不知其苦
子潇还在院子里,他的手下人来得愈发频繁了。
一炷香左右就会有一个人来。
而且这些人都不敲门,全是在四面八方的墙上屋顶上跳进院子的。
在厨房里收拾早餐的空挡,江天媛从窗子里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些人,清一色的黑衣劲装,来去无声,显然比先前那些人要精干得多。
想必这些就是传言中子潇手下的杀手团吧。
江天媛很清楚培养这样一群杀手要花多少人力物力心力,但她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危机感能促使一个普通的年轻商人去完成这样的事?
千里迢迢跑去英国学侦查,就为了维护自家的生意场吗?
莫说南京,便是全国,全世界,又有哪个商人用得上这些?
经商用的是脑子,不是拳头。
江天媛纵是不懂商也懂得这点道理。
那到底是维护生意场,还是保护自己?
江天媛总觉得,这个永远给别人安全感的男人是在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