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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克莱克小姐。”他说。“这次我可要待着不走了。”布罗夫先生留下来吃晚饭并一直待到夜里,我越是看到他越肯定他到布赖顿来是别有用心。
他跟以往一样的神态自若,但我看到他那对冷酷的眼睛特别留神的盯着雷茜儿。第二天下午碰到他时知道律师已经把要说的话说了。布罗夫先生隔天早晨就乘头一班火车回伦敦去了。
第二天早晨,趁端茶这机会见到雷茜儿。我坐在她床边,她客气的听我说话。“你知道吗,亲爱的,”我说,“昨天我看见你跟布罗夫先生散步,他大概告诉了你一些坏消息。”她吃了一惊,恶狠狠的黑眼睛扫我了一下,“恰恰相反!我很感谢布罗夫先生把那件事告诉我。”
“是吗?”我关怀备至的柔声说。“我想,准是高孚利先生的消息吧,亲爱的雷茜儿?”
她从床上一骨碌跳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死白。接着她按捺一肚子怒火说道:“我永远也不跟高孚利·艾伯怀特生结婚了。”
这回可轮到我吃惊了,我只得走出房去。
她下楼吃早饭时,简直一言不发。
早饭后,我见高孚利·艾伯怀特先生心急如焚向我迎面走来。“您碰见雷茜儿吗?”我问道。他轻轻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我碰见雷茜儿了,”他面不改色地说,“她突然决定跟我解约了。她认为我们两个人最好分手。”
“您怎么回答呢?您顺从了?”
“不错,我顺从了,”他万分镇定的回答。
他的举止真怪,我听任他握住我的手,像做梦一般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容我告诉您,”他回答说。“我们坐下来,怎么样?”
“我失掉一个漂亮的姑娘,一个非常优越的社会地位,还有一大笔收入。”高孚利先生这样说开头了,“我却毫不抗拒的顺从了。我这么古怪的做是什么动机呢?我的好朋友,什么动机也没有。”
我知道有人责怪高孚利先生依从雷茜儿解除婚约有不可告人的隐衷。他想通过我和童衣改制母亲协会的一个阔绰的女委员言归于好,那人是我的知己好友。但这些话改变不了我对这位基督徒英雄的崇敬。
我们谈了好一会儿,他像突然走了。
我下楼吃午饭,想看看雷茜儿的态度怎样。我觉得她又在想着那个意中人了。那人是谁呀?我疑心到一个人,不过说不准是对是错。
第二天,艾伯怀特老先生突然来了,后面跟着惹是生非的布罗夫先生。
艾伯怀特先生对雷茜儿说,他从高孚利那儿听到消息,大声叫着说这是个侮辱,要是他儿子不觉得这是,他可觉得这是侮辱。他大发雷霆,“要是我儿子不配当范林达小姐的丈夫,我想他父亲也不配当范林达小姐的保护人。我不愿当她保护人了,这幢房子是用我的名义租下来的,这是我的家。我并不想催范林达小姐走,我请她有便的话,叫她的客人和行李搬走。”他鞠个躬就走出了房。
艾伯特先生因为雷茜不肯嫁给他儿子,就这样对她进行报复!
艾伯怀特表姨妈吻了雷茜儿,就走出房去了。
“亲爱的小姐,”布罗夫先生说,“艾伯怀特先生这种行为当然使您非常愤慨。您肯赏布罗夫太太的脸,做她的客人吗?您就先住在舍间吧!”
我没来得及插嘴,雷茜儿已热情的答应了他的邀请。我吓坏了,“别!我请她,应当指定我做保护人。雷茜儿,最亲爱的雷茜儿,我请你上寒舍去,到伦敦去,跟我住在一起!”
布罗夫先生一言不发。雷茜儿带着一脸无情的惊愕看看我,说她已经接受布罗夫先生的邀请了。
我气冲冲的用手把布罗夫先生推开,又想用有方寸的话,跟她解释一下临死不及忏悔的可怕灾祸。
她什么话也不听,径自跑到门口。
“把我的东西收拾好,”她对使女说,“送到布罗大先生那儿去。”她匆忙忙走出去,把门砰的关上。
对这一幕基督徒受世人迫害的凄惨景象,还有什么补充交代吗?没了。
十一 律师的神算,三次机会
我的女友,克莱克小姐就此走了。我先来交代解除婚约的真相,我觉得这事先得从我那位当事人,老朋友,故范丽达爵爷临终那时说起,爵爷一直不肯立遗嘱,等到他知道自己已病人膏盲,才请我去听他的遗嘱内容:“我把一切留给我的妻子。”
他的财产有两种。一种是地产,一种是现款。夫人完全没有辜负她丈夫对她的信赖。在她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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