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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就算来个两三天风清日丽,马路上大小汽车排气管里放出的,也是翻滚着细沙粒的浊屁。
现在,凤塬城里有两个按考试制度封闭,按考试规则严格要求的地块,虽然这样,仍有几多的人如入快活林,把不劳而获享受个够,眼睛大睁,吞噬着一张纸上秀丽的字体,紧张,慢慢地,小心抑或大胆地把答案涂上机读答题卡。人要跟自己比,活人最好不要比官大。而更多考生,数千人面对试卷,挤眉,搜索枯肠,或许有个男考生憋了一脬长尿,归根结底,账要算在自己脑袋上,榆木疙瘩一般的,何谈去伪存真、去粗取精?谈情说爱那时普遍撒网重点摸鱼的本事跑哪里去了?总归是不得正果,考、考、考,前半辈子考过多少回,都成年人了,屡考屡败,屡败屡考,精神可嘉,考糊了青天白日,明年、后年或某年结的是和今年一般大的瓜,回回尝试一种乐趣,赌一把的,失去自由不是一会儿半会儿的。
凡考试都有规则,白纸黑字,铅印、油印或复印,看上去死去的甲骨文一般,却由活人制定、遵守、执行。而监考人员面子上很严肃,心中或有一杆秤,凡人肉眼难以看出端倪,假如一个考生给秤盘里放点纹银,秤杆马上就会竖起大拇指,本着区别对待,择优扶持的潜规则,监考人员在场内从不胡子眉毛一把抓。如把考场比做音乐堂,那开考的铜铃一打,奏响狂想曲,讲台上的乐队指挥一头摇二手舞,玩痴装醉,那把跑了调的铜管小号,却一个劲儿地嘟嘟吹。当然,拿苍蝇拍用力一拍,要犯机会主义错误的,似乎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相悖。
解答两科试卷的思想包袱一一卸去,接下来还有银行行长请客,领导的档次,晚宴丰盛啊!心情上黄楠清怎会不轻松愉快?哼个小曲吧。
街上,暮秋的清风拂面,黄楠清走的步虽缓,但身影盈盈潇洒,眼神柔顺,对纳入视线的,充满好感。
BP机,黄楠清洒脱地抠了出来,是他有所想念,此时的“嘀,嘀嘀”会叫得他心动,听得感动,然后旁若无人地玩弄几下,看一看池慧兰CALL来的字眼,或订好了酒店,包房118,几点几分碰面;或传个电话号码,——速回话,当他花三毛拿起公用电话,入耳的是征求他去哪儿吃饭的恳切嗓音。但是,平安无事,黄楠清拿着BP机只是看了看时间。
五点了,掌中的BP机睡态安然,好习惯不打呼噜,街面车水马龙人嚷,却闹不醒它,或许考试刚过,池慧兰陪着她行长,谈今天两人喋喋不休,仍处兴奋的余波之中,淡忘了BP机的传呼功能。
事出有因,有情可原呢,学会安慰自己,胜过百语千言、读书万卷。
舞弊人生(二)(18)
黄楠清脚不停地把街来逛,欢度星期天,街面的旁人三三两两,唯有他,一不进店入场,二不顿足街头买点零食,是他游侠一般心无目的地,被早些时池慧兰上车前许诺的所牵引,等着去处。
套子里,BP机睡得死,姿势不换,哪怕动一下,来一声吱扭响,可是,却似老农抢收夏麦,累得火日下倒睡地头,亲人喊叫也不醒。
感觉时辰差不多了,黄楠清再次抠出BP机来,——五点过半。BP机申诉着不该发生的寂寞,却让人类听不懂。
……六点正。BP机像块黑铁,张不开口,憋忍呼吸,沉甸甸的。下意识地抬头西望,夕阳很红,耀着暮年人自然的衰变,难把,更托不起,那西天的红,过半晌将是眼中的失望,——给这方土地残留的抚慰。眉头颦蹙,小腿灌铅,身影沉重,气色懊丧,——一张黄楠清无需描眉、梳头、加长睫毛,搽脂、抹红,穿西服、打领结、摆造型的艺术写真。
遭了遗弃?缘由不清,更想不通,闷堵心口,拿条竹篾子杵一杵也难疏通,肚子像是刚刚拉过三脬水屎,骨骼散架,而神经与思想抱打一团。黄楠清盲人一般被调皮顽童掠去了探路杖,西北东南,八方无援。
池慧兰上班的银行储蓄所,铝合金卷闸门落了锁,门口三级大理石台阶,生凉、肮脏,黄楠清茕茕呆坐。回想今天,——732元,一大半纯属露骨强索,似饿极了的讨债鬼,搞得仅是去年的零头,去年那天有吃有喝有玩,还有钱挣,今年的今天?上楼去梯,人走茶凉,她们的良心实在是坏,智慧、劳累被她们草菅一回,何谈许诺?答案我写,难道是我犯了错?就该接受漠视?按劳分配、按劳取酬,又不吃大锅饭,没有我何谈你有答案?许的不就是一顿饭嘛,简简单单说明你有着尊重、礼让,就算BP机捎来一句空话,也让心里好受啊。拿到一本资格证书,受用后半辈子,挤点时间碰个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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