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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笔?」他轻喊,伸手摸他的脸颊,竟摸到一手的泪水。
小笔的泪水越涌越多,他也不知道哪来许多的委屈,只是想到以后兴许还有变故,小叶子还会离开,就难受得透不过气。
男人没见过他这么哭过,而且并不是发病,心有些慌,他确实打了主意,想让小笔慢慢接受做大官的时承运,或许哪一天,便不会发病,解了心里的结。
可……刚才他好像也舒服到啊,下处也泄了出来,怎么就又哭成这样。
「唉,小笔──」男人伤痛疲累又经了这么场性事,实是一点力气都没剩下,只能左臂搂住他,躺到炕上。
或许哭出来也好,他只是提了袖子替他擦眼泪,没说话。
渐渐,小笔哭得停下来,抽噎着说:「你这样真不好,如果你一直不出来,倒也算了……我可以,一个人,可以过。可是你出来了,要是……要是再不在,我会受不了。」
「我又不是神仙,我、我……」
「小叶子,我们离开这里,你说过的,我们找个地方,买块地,你教书我……」他似乎想到什么没说下去。
男人没再替他拭泪,静静听着,心里有淡淡的酸涩,却又有些开心。
这家伙再离不开自己。很好。
他去捏他鼻子,却捏了一手的鼻涕,轻叹了声:「别哭了!」
他也想到以前,他下了学,和小笔溜到学堂后面的小山上晒太阳。
小笔玩心重,陪他躺了一会儿,就不定心,东瞅西望,要么去抓个蜻蜓,要么去踩条蚯蚓,一刻不停歇。
但他却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小笔,少年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没有,就不能没有小笔。
因此,父亲断言这是痴迷孽障。
其实他也不明白,只是跟小笔在一块,很舒服,他躺在草地上,望着明晃晃的日头,说:「小笔,以后我们找个地方,买块地,我教书,你种地。」
小笔一下子坐到他肚皮上,嘟着嘴,腮边一颗痣更显几分媚意:「买块地,你教书,我做地主,每年收租养活你。」
呵呵,男人想到这儿还是笑,这家伙,从来就是好吃懒做。
他稍侧过身,右臂举不起来,只能慢慢凑到小笔腮畔,弹了一下他的脸颊:「好了,你做地主,养活我这个教书匠。别哭了。」
小笔其实就是想到当年说过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向来就是时承运软一分,他就硬三分,时承运真硬起来,他便又比谁都乖巧。这时带着鼻音,逞强:「我就做地主,三百两银子可以买很多地,要不是那个臭大官……」说话间还敲男人的胳膊。
时承运倒抽一口冷气,疼得呲牙咧嘴,差点闭过气去,小笔总算觉得不对,鼻端又闻到血腥味,忙揉揉眼睛,爬起来点燃壁上烛火。
灯火燃起,他定睛一看,大惊失色,男人的深色官袍上蕴了湿湿的好几块,怪不得手碰着会粘,竟是出血了吗?
「小叶子?」他立时去扒他衣袍。
男人制止:「别动!」要这小祖宗给自己脱衣服,好伤口都得裂了。
小笔最忌惮这严厉口吻,乖乖收手,由男人自己将衣袍脱了,只在最后稍稍帮忙,衣物褪去,露出右肩和右臂上包扎好的白布帛,此刻也已是朵朵血迹。
小笔看得心一抽抽的:「你真是,你急什么,受伤还要做……我由着你做的么!」说着话,一骨碌翻起来要去找药,被男人拉住。
「不碍事,乖,安生些。」
小笔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脸色苍白,实是倦得很,再不多说,躺下来,轻轻拉了被褥盖好彼此,然后抱住他好的那只胳膊,心下却有些疑虑,小叶子怎么会受伤,可以出来啊……
时承运虽然累极,这刻却没什么睡意,小笔躺在身侧,乖乖的,他尤其安心。
静谧中,多时不曾想起的事情全都涌上来,他左手紧紧握住小笔的右手,轻道:「阿娘过生日那天,我去你家候你。」后面的便没再说下去。
小笔却明白,他记得清楚。
家里好热闹,全都是人,哥哥、嫂嫂都去忙活,正好没人管他,他约了邻街的阿牛斗蟋蟀,却不想小叶子偷偷溜出来。
那晚,小叶子好美,眼睛比星星还亮,却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其实小叶子那时候就色色的。
他们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心里怦怦跳,根本没听清小叶子说什么,便被他压在炕上……
很痛很痛……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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