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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有人在吗?”
推开显得笨重的铁门,入目的是一块人高的大木头,树皮已经被刨光,似乎有人雕刻过,上半段类似人的头颅,隐约可见五官轮廓,而下半段则完全是原木,一刀未动。
乍然一见,让入内的人儿猛然倒抽口气,捂着胸口平稳呼吸,暗笑自个的胆小。
幸好,心脏还在跳动,未曾停摆,不要自己吓自己,没事的,要勇敢点。
“对不起,我是住在前头红颜楼的莫家女儿,住人在家吗?”
厚重的窗帘微掀,透进一丝丝微亮的光线,室内有不少诡异的阴暗处,即使是大白天,仍给人阴森森的感觉,仿佛有鬼魅隐藏其中。
二十坪的客厅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头,简单的家具仅有两张躺椅以及一张小桌子,桌几上的紫砂壶热气未散,散发上好茶叶的甘醇香气。
“……有没有人在家?是高医师要我来瞧瞧你有没有需要的地方……啊!好痛……”踩到木屑了,刺入肉里真是痛呀!
“高医师?”
“是的,高万里医师,你是……”莫紫苏忽地脸色发白,捂着胸口后退一步,差点打翻了一锅热腾腾的枸杞人华鸡汤。
是他啊新闻说下落不明的人竟然是在这儿……
低笑声沉郁得令人头皮发麻,四周的温度明显阴冷了几度,阴影处,一座立着的雕像动了,以极不自然的姿势走入明亮处,照出半张刀凿般的刚硬脸庞,那是一个身形稍嫌削薄的精瘦男子。
“闻未央先生?”是他吧!那个不被谅解,眼中藏着很多忧伤的男人。
“用不着战战兢兢,我不会吃人。”她的声音听起来真讨厌,是在怕什么?
莫紫苏有些迟疑地上前一步。“你好,闻先生,我是住在前头的邻居,莫家的女儿……”
“你刚说过了。”他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就这三尺高的木头一坐。
客厅里的木头一截一截的,高高低低,有些直立如椅,有些横放成摆设,更多的是雕刻到一半未完成的作品,然而杂放之间隐约可见具其品味及个人特色,有艺术家的品味。
“抱歉,我不是想惹你心烦,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我是来闯空门的。”莫紫苏力求镇定,面对不友善的邻居。
“闯空门?”闻未央发出类似自嘲的嗤笑声。“看中意什么就尽管搬,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全是一堆垃圾。”
当柴烧了也不错,省得绊人。
“闻先生,你瞎了吗?”她大胆地问出放在心里多时的疑虑。新闻报导说他有失明之虞,这是真的吗?
高大的身子明显僵了僵,浑身迸射发一股冷冽的寒意。“没想到这里也有狗仔。”
“不,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而是想知道我该怎么帮你。”放下鸡汤,她擅自地拉开厚实的落地窗帘。
如果不是确定他有影子,莫紫苏肯定尖叫出声,因为当她一扯开窗户,让阳光彻底洒满屋内的同时,原本坐在木头上的男人突然消失了,身形极快地移至光照不到的角落。
是瞎子吗?他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
可若是没瞎,为何他会伸手摸索着墙壁行走,微沉的脸色似有恼意。
“帮我?!不用了,你可以走了。”他下逐客令。
“我带了一锅鸡汤,你先喝了吧!有明目补气的功效,对你的身体大有助益。”无视主人的冷漠,她径自弯下腰,掀开冒着热气的锅盖。
香浓的鸡汤味顿时弥漫一室,多了温馨气息,本来不饿的闻未央一嗅到食物香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为之一柔。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请离开。”他不理会口间大量分泌的唾液,说出违心之论——事实上,他比较想说的是,你离开,鸡汤留下。
莫紫苏听而未闻,舀起一匙鸡汤凑到他嘴边。“要不要我喂你?看不见的人有诸多不便,我先帮你把鸡汤吹凉些。”
“拿回去,我还不到需要人家同情的地步。”闻未央的声音转低,明确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现宰的土鸡很滋补,我加了十几种中药材熬煮了两个多小时,很甘,不会有苦涩味,对你的健康很好。”他太瘦了,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的健康的确很好,不劳你费心,你想当个南丁格尔,我就该变成病偏慨的模样成全你吗?”他还没有丧失生活机能,不用她施舍怜悯。
“但是失明的人的确什么也看不到啊,来,别别扭了,把嘴巴张开,以前我弟弟生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