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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不清,不禁悚然动容。他拆开信封,只见信中写道:
京城西鄙守将完颜冲有密奏拜上:太叔段自从到了京城,搜刮民膏,建造行宫,规模制度,与都无二。又强迫四鄙守将完税纳贡,却不交于朝廷。三月余,其借京城防御为名,强收我西北两鄙兵马,又对臣等进行迫害。其大肆笼络江湖不法之徒,并通连卫国。不臣之心,昭于天下。小臣无能,不能谏止,反被监视。只好派心腹连夜送此密信与主公,望早为防备。君见此信,我等也怕难以活命矣。念我等一片忠心,望主公为我等报仇。
庄公看完密信,不禁大怒,但他在臣子面前却不肯失态。遂一声不吭,站起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突然问祭足道:“以祭爱卿之见,寡人应该怎样办?”祭足奏道:“今夜已近子时,群臣不在身边,会议多有不便。请于明日早朝时将此信遍示百官,再做定夺。”庄公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原将军一路辛苦,不急于回去,就在祭爱卿家中休息几天;明日可不来朝见。你们先回去吧。”二人跪拜告辞。
次日早朝,百官朝拜毕。庄公把密信叫执事官读了,然后问计于文武。上卿公子吕出班奏道:“段内挟国母之宠,外恃京城之固,不守臣道,意图谋反。主公应该马上起兵伐之,否则必将奍成大患。”庄公道:“太叔段谋反迹象不明,怎么能说讨就讨呢?”公子吕道:“先前段得京城大邑,犹自贪心不足,收贡四鄙,日夜讲兵。而主公日前不听百官诤谏,又封段以制邑。先君留下来的土地,岂容主公这样分割?”庄公笑道:“段是国母的爱子,我的亲弟弟。寡人宁愿割地,又岂肯因此而伤害兄弟之情,母子之爱呢?”公子吕又奏道:“微臣并非担心主公割地之事,实是担心社稷之安危。如今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百官见太叔势大,都怀观望之心。如此下去,都城之民也将生有二心。一旦段阴谋得逞,就算主公今天能容于太叔,恐怕日后太叔亦不能容于主公。到时候再后悔也就晚了。”庄公道:“爱卿休要再言,容我考虑考虑。”群臣有说要打的,有说要让的,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不久退朝,公子吕叹气出来,正碰上祭足一起下朝。公子吕向祭足说道:“主公怀以妇人之仁,而忽略国家大计,我心甚忧。”祭足环顾左右无人,方才笑道:“恐怕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公子吕站住道:“你是什么意思?”祭足道:“主公才智过人,这在他还没有继位之时就已有定论。”公子吕似有所悟,却又迷惑不解,问祭足道:“既然如此,他先封京城大邑,再封制邑险关,坐视太叔一天天在强大,这又是为何?我倒是糊涂了。”祭足道:“这岂是主公本意?都是当朝国母的意思。”公子吕叹道:“都是儿子,这又是何必呢?闹起来,都是百姓吃苦罢了。”祭足说道:“个中原由除了她自己,谁能明白?我道主公必不会坐视不管。”公子吕道:“何以见得?”祭足笑道:“刚才大庭广众之下,耳目甚多,主公就有主见,难道就不怕泄露吗?你是贵戚之臣,如果私下去问,主公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公子吕听了祭足之言,果真去宫前叩门求见。庄公见公子吕又来了,就问道:“子封所来何事?如果又是因为太叔的事,可以免奏。”公子吕跪下叩头道:“主公继位,虽由先君钦定,然并非是国母的本意。如今太叔拥兵在外,又有国母在朝策应,万一变生事故,郑国就非主公所有;郑国百姓,亦将生灵涂炭矣。臣寝食不安,是以再请。”庄公道:“此事碍着国母,不好办啊。”公子吕道:“民为国之本。段欲乱国,民生遭殃。主公忍心只顾儿女情长而坐视国家混乱,百姓流离吗?请主公早定大计,以防不测。”庄公屏退左右,上前扶起公子吕道:“子封真社稷之臣也。我岂不知国母与太叔之谋乎?其实我一直在防着太叔。因此我让子都带着虎符去京城南鄙当差,赐他就中取便之权,扼其通往制邑之路。后封制邑,也是为了麻痹太叔而已。刚才颍考叔遣人来报:制邑守将公孙获说‘春风已度玉门关’,意指太叔段的手在寡人还没有把制邑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伸进去了。此事颍考叔必不会坐视不理。寡人也不是不想除掉他,只苦于没有证据耳!我若即时发兵讨之,一者国母会从中阻挠,二者也惹外人议论,不但说我不顾手足之情,还会说我不孝。我如今一边加紧防范,一边任他胡作非为,一旦他造起反来,就可以明正其罪了。名正言顺,国人不敢相助,国母也就无话可说。”公子吕道:“主公远虑,臣不能及。然而日复一日,恐怕他的势力会越越来大,如藤蔓滋生,难以收拾。主公宜早早决计。”庄公沉吟片刻,说道:“既如此,明日我就说去围场射猎,只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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