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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永琰。&rdo;乾隆终于开口,&ldo;福康安……死了?&rdo;果然。嘉庆抬起头来,已是满面哀戚:&ldo;儿臣也是万分难过,福郡王乃国之栋梁,恨只恨那苗人贼心不死作乱犯上‐‐&rdo;乾隆本是静静地听他哭诉,至此忽而须发皆动,怒气勃发!&ldo;你万分难过会把这事对朕瞒着掖着自己为所欲为?!你万分难过会将福康安用命换来的功劳悉归额森特名下,做你收揽兵权的借口?!你万分难过会置福康安和和琳的尸体置于瘴蛮之地而不管不顾?!&rdo;永琰头皮一麻,他不知道乾隆究竟知道了多少,却知道此时再砌词狡辩只会火上浇油,只得含泪道:&ldo;皇阿玛息怒!儿臣没告诉您是不想您暮年之人再有&lso;白发人送黑发人&rso;的悲哀!叫额森特署理军务也是怕军队哗变不利大清,儿臣自继位后无一日不如履薄冰,不求与皇阿玛那般英明神武,只要有您百分之一就无愧天下了!&rdo;因为动了真怒,乾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待平静下来,却不愿再理永琰,伸手一指:&ldo;拟旨!福康安功高千古,入祀贤良昭忠祠,以亲王衔配飨太庙,谥号文襄,推恩其父傅恒亦追赠郡王衔,其子德麟晋封多罗贝勒;和琳死于战场忠勇卓绝,进封一等公,谥号忠壮,入祀贤良昭忠祠,着固伦额附丰绅殷德迎柩回京!&rdo;嘉庆脸色一变,还不及反应,又被乾隆接下来的一连串旨意惊地彻底呆住。&ldo;朱珪身为帝师却只知逢迎君上,不足以出入军机,着撤去其大学士衔,迁为安徽巡抚,克日出京,额森特资力尚浅,着降提督职,交出兵符进京待命‐‐穆彰阿虽薄有微功,但骤升二品大员出入军机恐不服众,开去除工部侍郎之外一干余职,原任待命!&rdo;嘉庆深吸一口气,区区两道旨意就将他近一年来辛苦铸就而起的势力瓦解殆尽!但他知道,此时此刻,小不忍则乱大谋!&ldo;皇阿玛教训的是!都是儿子蠢笨不知治国之过。儿子马上就把这些谕旨拟订盖玺,诏告天下!&rdo;&ldo;不。&rdo;乾隆的满头华发在风中隐隐飘动,&ldo;永琰,玉玺,朕已经着小贵子从交泰殿里交到朕手中。治国区区半年,你就闹出了贵州苗人谋反,白莲教大作乱一堆的纰漏。朕想,以后这玉玺,还是暂时放在朕这儿保管吧。以后皇帝发任何旨意,事无大小除自己私章外还必须加盖朕的宁寿宫章方生效,都听见了?!&rdo;永琰如遭电击,险些就要被撼地六神无主,他茫然地看向乾隆,一咬下唇,&ldo;太上皇说的极是……儿臣毕竟年轻,还要太上皇训政多年才好……&rdo;乾隆一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拖出被五花大绑堵了嘴的张敏德,他一见嘉庆就哀哀地叫,柔媚的大眼里蓄满了泪水。&ldo;你的私事,朕本不想管,但这个奴才胆敢插手国事引得你有违伦常就是死不足惜!拖出去,乱棍打死!&rdo;张敏德不住地摇住头,求乾隆求嘉庆,最后将目光转向了穆彰阿‐‐&ldo;还不快拉出去。&rdo;穆彰阿赶忙撇过头去,轻声呵斥了一句。嘉庆亲信中他是唯一个没被大惩的,是因为他从来在暗中活动,从不如朱珪显山露水,可听着殿外一声惨过一声的嘶叫,他却总觉得乾隆是在敲山震虎。乾隆看了嘉庆强忍愤恨的表情,冷冷地说:&ldo;你也不必如此,朕是为你好,大约你觉得他吉在蒙古可以做你的靠山?朕已经命科尔沁亲王卸了他吉的军权,撤换了你任命的丰台提督‐‐你大约也觉得养心殿住地不惯,朕才刚搬出来没多久,连三希堂都撤了?从今儿起,你改住毓庆宫吧,暂称&lso;嗣皇帝&rso;‐‐&rdo;乾隆已起了废立之心?!所有人都呆住了,直到门外一记小小的稚嫩的声音道:&ldo;皇爷爷?&rdo;乾隆一震,却见绵宁怯生生地躲在门口,一脸懵懂地看着他。&ldo;绵宁?&rdo;乾隆没想到嫡亲孙儿在场,心里一软,招手命他进来,抱在怀中,想到福康安也是他亲眼见着,从少年英雄一年一年成长为那样的帅才,却英年早逝,不由地悲从中来,老泪纵横。&ldo;皇爷爷……您为什么要责罚皇阿玛?是他惹您生气了吗?孩儿替父亲向您赔不是,抄一百遍礼运大同篇可好?&rdo;&ldo;绵宁!&rdo;永琰拉开他的儿子,适时地眼含热泪,&ldo;这不是罚。是你阿玛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