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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之间,蜡泪成堆,一缕青烟飘起,火光几明几灭。
马文才将手里的书放下,祝威已经酣然入睡。
祝威睡在桌上,半张脸压在宣纸上,宣纸上的墨迹早已干涸,衬得他胖乎乎的脸蛋白嫩又红润。祝威手里还抓着一只毛笔,毛笔的笔尖在留白处压下一个皱皱的黑印,墨色晕开,祝威的小脸铁定遭殃。不用看,马文才也知道,那张小胖脸如今是半边白|皙,半边漆黑。
如果祝威醒着,爬起来照照镜子,肯定会吐槽自己的脸上画起了阴阳八卦图。但是他正睡着,睡得沉沉的,马文才叫他叫不起来,推推他就扭向一边。
马文才拿他没有办法,直接把他搬起来,拖到床上。
祝威整个人陷在软软的被子里,睡得更舒服了,嘴角微微翘起,衬得那张狼狈的脸愈发的逗笑。
马文才叫来马伟,把封好的信交给他,叫他找人送到山下。又差使他端来一盆水,亲力亲为的给祝威把脸上的墨印子擦掉。
祝威在梦里感觉到凉,手脚乱挥,冒出一句:“哪来的狗,不准舔我的脸!文才兄,文才兄救我!”
马文才顿了片刻,扬起轻笑,在祝威的脸颊啃了一口。
将两人收拾妥当,马文才把祝威挪到里面去一点,然后更衣在他旁边躺下。
吹灭了烛火,马文才在谧静的夜里,与祝威道一声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练拳
祝威觉得很奇怪——他的床不宽,但是足够他在上面翻来滚去,怎么今天卷被子的时候,总是撞上一堵墙呢?还是软乎乎热腾腾的墙。
祝威霸道的拿手去推,拿脚去踹,那堵墙却巍然不动。反倒是他的双手双脚,不知道是不是被被子缠住了,居然无法动弹了。
祝威又挣了挣,挣不开,只能睁开惺忪的睡眼——
马文才的俊脸近在咫尺。
祝威被马文才放大的脸吓得往后一缩,但是他缩不回去:他不安分的双腿被马文才用膝盖顶住,手腕在马文才的手掌里动弹不得,是一种不容放肆,也不容逃离的姿势。
“文才兄!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祝威显得很惊讶。
马文才一手撑在脑后,带着初醒的懒散道:“这里是我的房间。”
祝威木兮兮的,说:“你的房间和我的床没有关系啊。”
“确实没有关系,”马文才神色不动,道:“所以,你是睡在我的床上。”
祝威立马改口:“文才兄,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马文才反问他:“床,不就是用来睡觉的么?”
祝威仍旧迟钝着:“睡觉?要睡也应该是在我的床上睡啊……”
马文才挑眉:“你这是自荐枕席?”
祝威呆了片刻,嘟囔道:“什么自贱不自贱,文才兄你乱说话!”但是他生不起气来。
马文才不知道祝威的误会,只是带着深意的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啊?”
马文才深深的看着祝威,像一只盯紧猎物的狼,似乎要昭然自己的野心,却又像是仍在隐忍潜伏。他说,用无比肯定的口吻:“会有那么一天,你会邀请我同榻而眠。”
祝威觉得,邀请小伙伴抵足而眠神马的,是可以有的。但是……他撇撇嘴,大着胆子道:“我才不会邀请你呢!就算你说‘不邀请我和你同睡,我就让你永远也不用睡’,我也不会主动的邀请你来占我的床位,本来床就不大!”说着,他带着还未睡醒的粗神经,晃悠悠的就下了床,直接出门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马文才看着祝威离去的背影,低低的呵了一声。
一张大床,太守府还是供得起的。
但是,太守府……
终究不是他马文才自己的地方。
马文才的眼里愈见深沉,在马伟叩响房门的时候打散。
这是新课程开启的第一天。
丁程雍将学生们召集到后山的大草坪里,叫他们深深的吸气呼气,然后活动手脚。丁程雍称这门课为晨练课,用他的原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晨起活动一下筋骨,你们学习会更起劲的。”
路秉章却显然有些不以为意,他没有遵循丁程雍教授的动作去做,被丁程雍眼尖看见了,便问他:“路秉章,你为什么不跟着大家做啊?”
路秉章站了出来,大胆的提出自己的想法:“老师,我不知道这样抖抖索索有什么益处。”
在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