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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摇红担心地道,“他却没见过你的真面目,没真的朝过相。”
“所以、我马上装得像没事的人一样,抓起纸笔。磨砚画画。”
摇红附掌笑道,“那是你的绝顶才华。大可发挥了,只益了京华街坊百姓的眼福!”
公孙扬眉却苦笑了一下:“他却找上了我,”
摇红怔了一怔:“但他不识得你呀想必是为你的画所吸引——毕竟他也是个识货的人。”
公孙扬眉椰榆的笑了一笑:“他就是太识货了。那时,我正以细笔在画一座孤峰,和点指峰上挺拔的树,他就来到了我耳边。我尽量不抬头看他,尽力专心画我的画。
摇红担忧的道,“他没走?”
“没走。”
“他还在看?
“在看。”
“看了很久?”
“很久,等我把画画了个七八,只差最后一笔,他才在我对面说了一句“无理无袭’我静了一会,待肯定了他是跟我说话之后,我才回他一句,‘谢谢。’并故意压低了语音。可是他马上就说:‘是你。’我知道已躲不过,索性但然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摇红也狐惑他说:“他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他的回答很妙。”
“是怎么个妙法。”
“他说:‘你的画一笔一划都充满了剑气。我领教过你的剑法。当然是你。若不是你,谁还能够把剑法使得那么孤傲,用笔那么狂,境界上那么孤绝!”
“看来,”摇红听到此处,不禁叹了一口气,“他真是你的知音。”
“可惜,我们是敌人”公孙扬眉道,“我也这样与他说了。”
我还说:‘我们约好交手的。我要出手了’话一说完,就出招。
摇红吃了一惊:“你当街拔剑!?”
“没有,当时绿巾弄是个市集,有许多儿妇孺老少皆有,一旦公然动手拔刀舞剑,下定会惊动途人,难免会惊惶失措,相互践踏,引泼乱子——那是我和铁手神捕都诚不愿见的事。”公孙扬眉道:“我以笔代剑,点向他。他面向我,背向大家;郭九爷则在他身后挡着。
我们出手都快,不着意看,还不知道我们在交手。我说,‘点到为止,三招定胜负’他说:
‘我沾上墨印,便算输了。’我们很快的互攻三招。”
摇红忍不住问:“他的兵器呢?”
公孙扬眉答:“他空手。”然后又悠悠的加了一句:“他一向都空手,从来都是空着一双手的。”
摇红却改变了另一种看法,“那好,你以笔墨代剑,他不用兵器,至少可以不用伤对方。”
“那也不然。”公孙扬眉这次不同意摇红的说法,“我用笔为剑,力蕴笔杆,气聚笔尖,那是一只横扫千军的笔,杀伤力尤甚于剑。他则是一双铁手,万刃莫摧,千锋为断。我们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闹市中、人群里、挂起、裱干核着的字画空隙间交手过招,其实要比前两次更凶险、更费力。”
摇红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不敢吐出,好像这样吁出了一口气,就会影响了战情、分了扬眉的战志似的,
“第一招我先攻他,他后发攻我,但若不收招,则两败,故两人同时收招。第二招是我和他同时出手,二招互击相碰,相互抵消!”公孙扬眉仿佛完全沉浸在那京城一战里。
“重要的是第三招。”
可是光是这样听,摇红已惊出一身冷汗。
“这决不是如公孙扬眉所说一般的轻松平常。这两招是在电光火石中交手,是两人半生功力。一生精华之所聚,半分失不得,半点轻忽不得,两人两招战个平手,个中变化,其中凶险,当不足与外人道。
第三招又如何?
就是这第三招,才定了局。”公孙扬眉叹了一声,脸容似笑非笑,似傲非傲,“这一招之后,我才知道,我才明白,我才顿悟了一件事、一句话。”
“什么事?什么话?”
摇红追问。
意切。
情也切。
“事和话都一句!”公孙扬眉一字一句地道:“才气,不是一切。”
七、既在乎天长地久
摇红皱了皱眉,不明白。
“我以前也不明白。”公孙扬眉接道:“第三招,我用了一招刚创的剑法,叫‘书剑江山’,这一招是我六十七路‘扬眉剑法’精华所聚,且刺出这一剑的刹那,我有所悟,已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