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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司马烈挑眉:“这话从你嘴里蹦出来,当真叫人难以置信。”
华清苦笑:“皇表姐待我恩重如山,我始终对她不起。然父仇不共戴天,若皇表姐即位,宗亲势力必日益壮大,而皇表姐,也不会允许我报仇。”
司马烈看看华清,道:“华晴的飞鸽传书已被拦下,华楼登基势在必得。”
华清毫不意外:“大势已去,就算让皇表姐联得宗亲长老,华楼也会有其他办法,更何况王上已成为华楼的棋子。。。皇表姐想要东山再起,难矣。”
司马烈沉声道:“赫连华晴心肠歹毒,让她即位,是祸非福。大哥实不该饶她一命。”
华清瞟他一眼:“我虽不该如是说,但皇表姐只要活着,就一定不会放过容大公子。”
司马烈冷哼:“凭她,伤不了大哥。”
“皇表姐的确伤不了容大公子,可是。。。”,华清眯眯眼:“对付他心爱之人,却多的得是办法。”
司马烈手中缰绳一紧:“有大哥在,无人能难为她。”
“容大公子伤地不轻呢。如今的他,对付太子一个,怕也已力不从心,又如何能保儇儿无虞?”华清长长叹口气:“他倒不如将儇儿托付于我,有我陪在姐姐身边,皇表姐好歹忌讳两分,待得将来我与儇儿成了亲,儇儿便是我赫连家的人,届时皇表姐自不会再寻她晦气。”
司马烈扫了华清一眼:“你当真有把握击退温家军?”
华清一脸从容不迫:“如不,我来此岂非自寻死路。”
“甚好。”司马烈冷冷道:“如不,方才我已削了你的舌头。”
“听,这钟声!”赫连华真兴奋地攀上亭顶,叫道:“是华楼,是登基大典的钟声!”
司马容立在风中许久,遥望冉冉升起的朝阳,淡淡一笑。
华楼的梦,终已成真。
十年前第一次相遇,不知为何,司马容就知道,一定会有今天。
那一年,他陪皇上出游,清晨练功返来,看到漓都驿馆的梨树下倚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见他便拦下要钱。
他有些吃惊,那少年锦衣华服,眉清目秀,脸上虽染了不少尘土,却仍掩不住一双精光湛湛的眸子。
他略侧身,闪了过去,谁知那少年身手比他不差,他甫一站定,少年便又出现在他面前,摊着手掌,吐出一个字:
“钱。”
他笑了:“你是谁?为何要钱?我又为何要给你钱?”
“十两银子一个问题,一共三十两。”少年说。
他看了少年一眼,掏出五十两,转身就走。
少年追上他,还来二十两:“一货不二价。”
他看一眼银子,没接:“回西陵,三十两不够。”
少年惊异:“你怎知我来自西陵?”
“你的衣服,是一种独特的银线制成,这种银线,只有一种叫‘银瑟’的蚕能吐出,中原是没有的。”他又指指少年的眼睛:“你的眼睛,虽以水晶薄片遮去一半澄色,细瞧之下却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只有西陵的赫连家族,才有这样琉璃般的瞳色。”
少年上下打量他,呵呵一笑,露出两只好看的梨涡:“这次来中原游历,一路倒霉地紧,先遇上山贼,又碰上小偷,随便吃顿饭也能闹肚子疼,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好人,还是个顶聪明的好人。”
他不由失笑。从来只听旁人说自己凉薄冷清,没心没肺,就连爹爹顺亲王爷低声下气求着接他回王府他也没给点暖色,如今,就因了区区五十两银子,一个陌生的贵族少年竟说自己是好人。
“你那么容易信人,难怪要被人害。”他看着少年,淡淡道:“这一路的倒霉事,当真只是巧合?”
少年垂首思忖了会儿,抬头直视他:“你怎知道?莫非,你也经常被人害么?”
他一怔,听得少年又道:“我若这么容易被害,那边是我自己不济,也怨不得谁。”少年一笑:“说起来,我的运气,总算不错。”
少年的笑容,在明媚的阳光下,灿灿生辉。
他被少年的爽朗感染:“说的也是。还有从天上掉下的银子,运气简直好透了。”
两人齐声哈哈大笑。
然后,他们交换了名讳。
再然后,他们成了朋友。
一切,都如同只在昨夜。
司马容抬头,看向立在亭顶的华真:“我该走了。”
华真一跃而下:“有一句话,华楼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