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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医生刚抬起头来,他便竖起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下,无声无息地靠近内室‐‐病房的门是锁的,里面传来他熟悉不过的声音。&ldo;今次救不了你们,是我这做大佬的没用‐‐&rdo;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那是因为上次自己割破了气管还未能正常说话‐‐应道:&ldo;琛哥,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老子不后悔!何况我听说了,你已经为我们哥几个报仇了!有那个二五仔垫尸底,够本了!&rdo;&ldo;胡说!&rdo;陈琛斥道,&ldo;你们都给我好好活着。那里不比这边,别太逞强‐‐你们在外面的家人我会永远照顾的。&rdo;医生在旁听地已是脸上煞白‐‐他不是没听过裴峻活阎王的诨名,知他对付这些犯人向来雷霆手段,这次偏又撞见陈琛在这个点大摇大摆地进医务室和手下&ldo;话别&rdo;,闹出来他也跑不出是个从犯‐‐可叫他一个小小狱医得罪鸿运陈琛,他更不敢!裴峻似没在意他,只是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在心底嘲道:他还是这么高杆,明明只是将人视若弃卒,还能让他感恩戴德无怨无悔。门忽然被猛地拉开,陈琛的声音毫无预警地陡然清晰:&ldo;裴总督察‐‐哦,rry,裴警长什么时候有了听人壁角的习惯?&rdo;裴峻被人当场踢爆,却并无愧色,面色如常地举起手指:&ldo;我来医务室包扎伤口‐‐你呢?no21400,你没病没痛的,不去出操,为什么出现在这?&rdo;医生紧张地要昏过去了,陈琛跨出一步,忽然反手用力摔上门‐‐裴峻一挑眉,医生则小声地惊叫一声。陈琛缓缓地将手从门缝中抽了出来,手背上触目惊心地红紫一片,甚至渗出几丝黑血:&ldo;sir,我也是请假申请来包扎伤口的。&rdo;说罢看向医生,伸出手来:&ldo;你可以过来检查了。&rdo;那表情淡定从容,浑然不似一个阶下之囚。裴峻叫住了内牛满面的医生,淡淡道:&ldo;你出去吧,这里我来处理。&rdo;医生巴不得这一句,二话不说拔腿开溜。裴峻提过医药箱,冲陈琛一扬下巴:&ldo;坐下。&rdo;陈琛不满道:&ldo;你干嘛?草菅人命啊?&rdo;&ldo;我学的基本医护常识,不会逊于刚才那个。&rdo;陈琛忍不住就想反唇相讥,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他觉得面对裴峻,说多一句都是屈辱。裴峻不由分说地拉过陈琛的手,先上双氧水消毒伤口,陈琛本能地嘶了声气,裴峻抬头,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拿起棉球大面积地往伤口上涂抹。陈琛抽了抽嘴角,很快就面无表情了。裴峻觉得无趣,丢开棉球开始包扎,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淡薄的午后阳光透过窗缝,撒在两个低头无语的人的肩上,陆离斑驳。&ldo;黄月生要回来了,你知道么?&rdo;裴峻的动作果然平稳而熟练,语气亦平淡地如陈述事实,&ldo;你现在手上没人了,这牌怎么打?&rdo;陈琛啧的一声抽回手:&ldo;还不是拜你所赐!一时之输赢,我不在乎。&rdo;顿了顿,冷笑道:&ldo;怎么,想和我再来一次&lso;警民合作&rso;好升官发财?是你太健忘我太失忆,还是你已经想好之前欠我的解释了?&rdo;&ldo;我没想解释什么。&rdo;裴峻淡淡地道,&ldo;各为其主,不相为谋罢了。只是如今都虎落平阳,何必还要弄地反目成仇这么斗着,有意义么?&rdo;陈琛听着简直是要气地眼前发昏,那日毁天灭地的背叛仿佛还在眼前,他竟然连解释都不屑解释,现在还想在和他再&ldo;合作&rdo;一次?亦或者裴峻这些时日卯足了劲地对付他,就是为了今日逼他城下之盟?!他腾地站起身,冷笑道:&ldo;我嫌命太长么,裴警长?&rdo;随即便是人去房空,裴峻背对着门坐着,许久不动,良久才在唇边扯出一丝冰霜般的苦笑。黄月生终于在某天晚饭过后光荣出院了,不像出去的时候是被人如酬神乳猪一般扛着横出去,他回来的时候,则是披回人皮被荷枪实弹地押送回来,进仓之前又被高压水枪杀毒药粉炮制过,因而一路上面色已是压抑不住的难看‐‐他回来的时间正值放风,在监区范围内,西楼的犯人们三三两两地自由活动,见他气色不好,忙站起来簇拥过来,押送的狱警解了镣铐,态度颇好地对黄月生一点头:&ldo;黄哥,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