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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盛和小磊坐的位子是在l形的吧台一边,折过来的角度使的坐在软包的张钧浩压根没注意到他。三个男人耳语了什么,忽然开怀大笑起来,就在这时bar里的音乐忽然换成十足的电饮摇滚,舞台四周嘶嘶地喷出干冰,所有人起哄,嘘声,叫好,烟雾在迷离的灯光下营造出汹涌的亢奋。聚光灯下一个人影忽然跳上舞台,四下的叫声似乎更大了。上台的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孩,一身黑色的铆钉皮衣皮裤,套着粉红色马丁鞋,画着眼熏妆,嘴上还涂着淡淡的唇彩,妖艳而张扬。由于音乐太大声,小磊几乎是贴着维盛的耳朵说:&ldo;看见了吧?这是诺亚刚请的驻唱歌手。人玩的可疯了,那些有钱人在打这匹烈马的主意呢!&rdo;叶维盛还是坐着,仿佛没听见一般。他只看见乐曲响起,浑身叮当披挂着的男人扭腰跳舞,旋转迷离的灯下仿佛一条闻乐而起的蛇,所有人疯狂地鼓掌,吹哨‐‐张钧浩与身边的朋友似乎耳语了一句什么,随即偏头示意waiter开了一瓶chivas送上台去,男人接过只喝了一口,就倒过酒樽,琥珀色的酒液倾泻一地,下一瞬间,他操起酒瓶砸向ic架,玻璃碎裂声带起新的一阵兴奋狂热的尖叫!从来只爱听90年代粤语老歌还无数次被他取笑老土的张钧浩,与他们一样激动兴奋,难以自抑。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最常做的就是在床上靠在一块儿,听那首老掉牙的《爱你痛到不知痛》,原来很多时候,恋爱中做的傻事,都是做不得准的。重金属的节拍一下一下沉闷地踏在他的心房,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武侠小说中经脉欲断七孔流血的恐怖的痛感‐‐他想呕,但他只是站起身子,向不远处的陈家走去,&ldo;我先回去了。&rdo;陈家已经捧着不要钱讹来的红酒喝地有些找不着北了,听了三次才听清,大着舌头说:&ldo;我送你?&rdo;屁股没有离开椅子的意思。&ldo;不用了,我自己坐公车回去。&rdo;&ldo;浩哥也来了刚,你怎么不去找他?&rdo;陈家笑嘻嘻地凑过来,&ldo;不会是吃醋吧?咳~浩哥都闹着玩的,他们那圈子里的朋友们都这个样儿,要真改了那才丢人现眼了呢!&rdo;维盛没理他,已经转身离开,再呆下去他真地要吐了。陈家看着他挤开人群远去的背影,朝舞台上狂热舞动的人看了一眼,哼地发出一声怪笑。维盛想走安全出口绕后门出去,但被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群一挤,就有些发昏,更加头晕脑胀,跌跌撞撞地怕出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冲进洗手间,弯腰干呕起来。晚上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下翻江倒海更是连酸水都要呕出来了,好半晌他才狼狈地直起身子,狠狠地冲了把脸。镜子中的自己狼狈不堪,惨白的脸,泛青的眼,和红肿的唇,满脸的怨恨愤怒和扭曲。叶维盛,谁把你变成这样一个怪物!他想哭,但哭不出来。张钧浩告诉他,这就叫成长。……去他吗的成长!转身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叶维盛没心思道歉,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想走不能。他愤怒地抬头,一个面皮白净男人直盯着他,象盯上青蛙的毒蛇,吐着信子说话:&ldo;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rdo;下一步竟就推着他向墙上压,叶维盛一瞬间气到忘记挣扎忘记发火,直到男人酒臭的嘴压向他,才醒觉一样狠狠地踹了他一脚,&ldo;变态啊你!&rdo;男人吃痛,狠狠地甩过一巴掌:&ldo;装个屁啊!你不就到这卖屁股的吗?&rdo;&ldo;滚!&rdo;叶维盛偏头躲过,一记直拳正中对方下巴,看着男人踉跄倒退,&ldo;都他吗离我远点,恶心!&rdo;维盛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转车回家了,一直到站在楼道里看着自己熟悉的门,才找回一些知觉,他努力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沾到一丝酒气异味,才推门进去。无论如何,他和他妈的日子,还是要过。刚进门他就懵了,叶母躺在饭厅地板上,手边是一个摔裂的锅,他忙扑过去,扶起母亲,吓地魂都没了:&ldo;妈?妈!&rdo;叶母虽然闭着眼,但还是哼了几声回应,维盛才吐出一口气,按下砰砰乱跳的心,拿薄荷膏按了按额头人中,叶母才睁开眼:&ldo;……维盛?你……回来了……今晚补习又很累吧?妈,妈本想下碗面条给你当消夜……怎么就眼前一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