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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柔嘉忙得要命,前脚还在办公室里对策划案,后脚就去场馆实地勘探。
盛屿承办的晚会级别比殷绮高得多,大咖嘉宾排着队报道,负责对接组的同事两眼一黑三杯黑咖啡四板速效救心丸五遍大悲咒单曲循环,好悬吊住一条命和情绪稳定的心灵。
柔嘉在策划组熬了半个月,每天一两点下班都算早的。
这种工作强度别说谈恋爱了,玉皇大帝下来她都能踹人一脚,怨气冲天。
任宣和每天给她报备行程,顺带全网给脚不沾地的崔主管搜罗乐子。
柔嘉基本没空回,最多在洗完澡给他发句晚安。任宣和基本也熬不到那个点,常常是大早上起来给她回一长串消息。
明明都在上海,撑死隔了半个小时的车程,弄得像远隔重洋十二小时的时差一样。
非人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新旧之交,年末的钟声敲响,崔柔嘉的假期才算真正开始。
十二月三十号,任宣和的二十八岁生日。全场进行最后第二次彩排,带妆走全流程。
柔嘉守在现场,舞台正下方。
临近晚会末尾,所有嘉宾返场上台,满场回荡明朗欢快的终幕曲,舞台四周燃起鎏金冷焰火,辉煌夺目。
台上主持人举着话筒慷慨激昂,念着“旧年又过,早春已近。”
大屏跳出倒计时。
华丽盛宴行至最高/潮。
柔嘉眼底映出烟火烂漫鎏金,她拨通一个人的电话,朝着对讲,也朝着电话对面的那个人。
五、四、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柔嘉放下对讲。
“新年快乐——”
新旧之交,满场都是喧嚣热闹的新年快乐。
只有她,轻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轻得像一片雪粒子,落在任宣和睫毛上,化成一滴水,沿着脸颊滑落到脖颈,再到心尖。
她嘴唇一定靠话筒很近,才能这么清晰,像呢喃私语。
任宣和守在落地窗前,眺望场馆的方向,各色流丽灯火凝成一束天光,沉沉夜幕随之绚烂多彩。
漫天瑰丽的灯火,都是沈柔嘉的心血。
是她送赠他的礼物。
亿万人瞩目的跨年倒计时,星光云集的璀璨盛宴,“新年快乐”属于所有人,“生日快乐”属于他。
只属于他。
他低声说:“辛苦了,阿柔。”
即使她听不见。
一月一日凌晨一点晚会所有工作临近结束,苍白憔悴的小崔导演拒绝了所有庆功宴的邀约,被任大少爷亲自从场馆接回家。
柔嘉一上车连腰都直不起来,气若游丝地对任宣和说:“我感觉我要折寿了。”
任宣和一颗心都揪起来,给她披上大衣,“在车上睡一会儿,我开慢点。”
凌晨的上海路途勉强算畅通,家里离场馆很近,再慢也最多就是二十分钟。
柔嘉在副驾驶上睡着了,眉头紧紧皱起来,一张脸苍白到近乎透明,整个人好像又消瘦了一圈,纸片一样。
她这些年经历了多少项目,熬了多少个日夜,年纪轻轻高薪的背后,都是心血和寿命换来的。
任宣和眼眶不自觉泛酸,绕到副驾开门,轻轻把人抱起来。
柔嘉缩成一团,睡得不安稳,含含糊糊问了一句,干嘛呀。
任宣和耐心地哄她,“到家了。”
她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脸一转埋进他胸口怨声载道:“困……”
任宣和走得很慢,一遍一遍重复哄人,“马上到了,到家就能好好睡了。”
柔嘉睡不饱的时候气性很大,眉头拧得很紧,埋在任宣和胸口根本不肯抬头。
任宣和伸手,帮她挡着电梯冷酷剧烈的白炽灯光。
他单手开了家门,小心翼翼把柔嘉放到客房床上。这人龟毛得要命,最讨厌穿着外衣上床。
任宣和给她盖上被子,又托着人脖颈让她微微抬头,解放了压在身下的一头长长的卷毛。
乌黑的头发铺在枕头上,微弱的月光映照阴里阴气的苍白脸庞。
比爱更要命的是怜爱。
任宣和心疼得自己都要哭了。
他正要去厨房烧点热水备着,沈柔嘉却似乎感觉到什么,伸手对着空气胡乱抓了一通。
任宣和连忙凑到她跟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