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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栐带着一丝笑意,伸手抚上男人的长发,很熟练利落的将那发髻打乱,散落一头的青丝,见薛蟠还是那副呆傻傻的模样,一手绕着他的发丝,一手将他拉到自己怀中,笑着说道:&ldo;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即使是最好的朋友,朕又岂会雌伏人下,这些年下来,你还没有看清朕的心意吗?&rdo;&ldo;文起,你不会知道,那一日你说你要娶亲,我是如何的痛苦不愿,但你是薛家独自,必须留下自己的后代子孙,朕只能咽下心中的不愿,甚至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你,只希望给你一个最好的。&rdo;姬栐缓缓说道,觉察到手下的人十分僵硬,伸手抚着他的后背,就跟刚才薛蟠的动作一样,&ldo;但端惠的心思,朕确实不知,不然也不会将她嫁进薛家,这一次,是朕欠了你的。&rdo;&ldo;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朕或许会收敛自己的心意,权当是你最好的朋友,一辈子只看着你就好,但是……&rdo;皇帝缓缓说着,似真似假的掺杂着过去的往事,一腔深情却让人无法怀疑,&ldo;那一夜,你喝醉了,拉着朕就要做那件事,要是朕不愿,一把就可以甩开你,但是那时候,看着你醉醺醺的模样,我犹豫了,放任了,甚至带着一种解脱的快感,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借口将一切告诉你,才有借口说出自己的情谊。&rdo;&ldo;要说辜负,是朕辜负了你的期望,对自己的朋友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朕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使如此,你还会将我当做最信任的人吗?&rdo;姬栐淡淡问道,眼中却带上了一丝焦虑和慌乱,他这是再赌,赌薛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那一夜,会将他所有的反对都打散。果然,薛蟠虽然僵直了身体,却并没有立刻拒绝,只是任由他抚着自己的后背慢慢诉说着以往的点点滴滴,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的些许事情,两人共赴旬域是的不知所措,确定心意,指婚时的嫉妒愤怒,将他送出京城时的犹豫反复,地震消息传来时的惊恐懊悔,一点一滴的情谊,从皇帝的口中道出,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力量。薛蟠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那微微沙哑的声音,缓缓述说着看似平淡的事情,他不想听,却躲不开也不能多开,渐渐的,却开始沉溺在那柔和的声音中,姬栐说话一贯带着强势,这时候却化成一腔春风,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人的心底深处。最后薛蟠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惶惶然然的走出宫门,若不是眼睁睁看着宫门在自己身后闭合,薛蟠一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荒谬的梦,那是皇帝,一国之君,为什么会对着自己表白心意,他们难道不只是朋友吗! 婚约如果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对薛蟠来说是天崩地裂,那皇帝和风细雨般的一番话,就如噬骨的缠丝紧紧将他包裹,薛蟠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样荒谬的幻觉,但口中那丝带着些许甜甜的滋味,让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显得灰蒙蒙的有些压抑,薛蟠舒了一口气,快步踏出宫门,远远的就看见侍书撑着一把油纸伞等在那边,频频朝着这边张望,想来是担心他淋到才没有躲进马车。薛蟠对宫门两边的侍卫点了点头,便朝着那边快步走去,侍书眼尖的发现这边的动静,连忙跑过来将伞撑过他的头顶,薛蟠见他大半个身子都在雨里,索性自己接过伞让侍书腾出手来打开另一把,两人朝着停在一边的马车走去,没有看见那一脸肃穆的站在身后的两个侍卫一瞬间的挤眉弄眼。一踏进马车,侍书就找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薛蟠,薛蟠随意的擦了擦,觉得那阵细雨也只不过将他的头发润湿了一些,随手将外套脱了也就罢了,脑袋里一直都是那个带着缠绵的吻和那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话语,越想忘却反倒是记得越发清楚,连那一丝丝暧昧的气息就赫然就在耳边。薛蟠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女人的,即使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有真正爱上哪个人,但无论哪辈子,有那啥啥的时候幻想的终归是女人的身体,在他的心中,姬栐会是最好的朋友,但绝对没有产生过发生什么同性之恋的念头,但方才的一刹那,唇瓣相接的时候,与其说心中震惊而忘记躲开,不如说他并没有那么排斥,顺其自然的接受了。等再一次呼吸道新鲜空气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明明不打算接受另类的爱情,却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薛蟠觉得自己是被魅惑了,在那低哑却轻柔的声音中无法自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成形的陷阱捉住,却想不到摆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