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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人听起来有了些年纪,低沉嘶哑,明显的中气不足,但再怎么虚弱,想要杀死一个人想必也是很容易的,脖子那里的凉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自己。
苏九本能地僵住身体,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不再动弹,开始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脖子滑进衣领里,痒痒的,所以觉得没那么疼,但痒得出奇。她慢慢举起手,感觉到那尖锐的疼痛越来越重,却不敢再动,没有说话。
“不要动也不要试图呼救——”
那人话还未说完,忽然外边响起了舒玳的声音,“九儿,你在找什么?怎么还不出来?那些人都已经走了吧?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些什么?”
“你让他走,不然——”说完这句,后边已没有了声息。
苏九突然爆发道,“我在换衣服!臭书呆,你再靠近一步,我担保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可以变得如此尖锐。
舒玳吓了一跳,嘟囔道,“这时候换什么衣服,车上有干衣服吗?”
尽管他什么都没有看到,甚至还没靠近马车,但他依旧如同被大火烫到一般迅速逃离“犯罪现场”。
苏九终于没有再听到书呆子的声音,手心已满是汗。
身后人忽然发出一声感叹,“嘁,书呆子规矩就是多,换个衣服就把人吓成这样……”
苏九顿时无语,雨势稍弱,却继续淋漓着。
“此地不宜久留。”他又说了。
苏九在心里答,“那你还不快滚。”但身后这位仁兄不让舒玳接近,偏又把她留在马车上做什么?他到底是想要“借车”还是想要疗伤?
忽然从她身后伸出一只血迹斑斑的大手,握住了缰绳猛力一扯,老黄马吃痛,仰头长嘶,立刻就调转马头上了路。
苏九在车上一个歪身差点被甩出去,死死扶住了车底板半个身子几乎悬空,回过头也忘了不能看贼人的长相瞪了他一眼,幸好那人还带了黑巾蒙面,自己不用担心什么杀人灭口。
舒玳和车把式闻声冲了出来,老黄马在大雨中往前狂奔,苏九摇摇欲坠,这两人见不到苏九身边另有人在,以为是老黄马突然狂躁,脸色俱是一白,跟着在后头追跑起来,舒玳率先嚎道:“九儿——”
“我的马——”车把式紧跟着接口。
黄马跑得吃力,眼见两人在泥泞着跟得越来越紧,贼人终于不耐起来,哼了一声,“找死!”
苏九强忍着惧意,极力做出煽情状,回过头声泪俱下,“臭书呆,你趁人之危偷窥人换衣服不是君子所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舒玳脸色一红,竟停下了脚,不敢追上去,苏九又恶狠狠道,“这个就是你的惩罚!你就走着去杭州吧!”
“可,那是我的马——我的马啊!”车把式嚎哭着。
“你找那书生赔!”
舒玳忽然大声叫道,“那九儿,我在这等着。”
“你爱等不等!”苏九嗓子都哑了,恶狠狠地回头,趴在马车上直喘气。
“真恶心。”那贼人以为苏九跟舒玳都是男人,居然还肉麻兮兮地,不由得啐了一口。紧着缰绳熟门熟路地赶着马车往西上了小道,将缰绳扔给苏九,“往西。”
“!”苏九愣愣地抓着缰绳,注意到贼人蒙面的布巾都湿了,看上去暗色的污渍很容易让人猜到是什么,“什么意思?”
“我不能驾车了。”贼人忽然大力的咳嗽起来,将面巾浸染得更湿,想必是嘴里涌出更多的血来。
继续驾车吧!大声地咳吧!大把地流血吧!最好血尽而亡!苏九垂下头没敢说出来,她很怕死,“但我不会驾车。”
贼人猛地扯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张狼狈不堪的脸,“你会的,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苏九哑然,那贼人不再管她大喇喇地把腿伸到她边上,低头用嘴咬着刀,一手打开银壶,一手扒拉开碎布条,直接朝自己腿浇了上去。
他眉头皱的老高,却没有吭一声。
原来留她是为了当车夫,哎,为什么不要那个车把式偏偏挑上了她呢?看样子她暂时死不了了……苏九望着面前对她来说实在太过狭小的路,还往西?她能保证不摔下去就不错了,她往里边又挪了挪。
她真的愁死了,首先她从来没有驾过马车,甚至连马都没骑过,所以先前才从屯溪买了只毛驴,当然了,她不得不承认之所以选择毛驴而不是大马,主要是因为骑马的时候太颠了,喝酒什么的容易洒出来。
说到酒——她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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