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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柳大夫大声说,他的声音高昂而兴奋,他激动地看着宋思年,“宋老弟啊,看来我今日不但认了一个义女,还可以收一个徒儿啊!”
宋思年忙推了一把犹自站着发愣的荀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师傅!”
荀哥忙跪下磕头拜师。柳大夫今日双喜临门,兴奋莫名,他终于找到衣钵传人,终身所学不会无人继承,又认了一个聪慧孝顺的义女,他似乎觉得就算在这张家堡呆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屋内几个人面带喜色,笑意融融,正在开心地交谈,却听得院门吱呀一声,伴随着室外的一阵寒风吹来,隔壁的许安文走进了房门。
他进门时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面色有些沉重,见到宋芸娘他们几人喜笑颜开,也感染了他们的气氛,笑着问:“宋大叔,柳大夫,芸姐姐,荀哥儿,你们怎么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吗?”
芸娘笑着告诉了他。许安文拍手笑道:“那可真是喜事!我还一直为荀哥儿不能再读书而遗憾呢?现在荀哥儿可以跟着柳大夫学医,也算没有糟蹋他那聪明的脑袋瓜儿了。”
荀哥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芸娘伸出手指,弹了一下许安文的脑袋,笑着打趣他:“三郎,难道你不聪明吗?你也要好好读书,别糟蹋你的脑袋瓜儿才是啊!”
许安文垮下脸,丧气地说:“可不是吗,我就是来向你们辞行的,我明天就要回靖边城书塾去读书了。”
芸娘和荀哥闻言都有些不舍,荀哥忙问:“三郎,马上秋收在即,你不留在家里帮你娘吗?”
许安文苦着脸,“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姐夫说,到时候安排两个军士过来帮忙,叫我安心在靖边城读书,不要老想着跑回来。”
宋思年和柳大夫见这三个孩子分别在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便悄悄退到厢房,自去叙话。
正屋里昏黄的煤油灯光不停地跳动,静静守候着正在依依不舍地话别的三个人,窗外呼呼的寒风不断敲打着窗棱,拼命挤进来一两丝细风,围着屋内的三个人打着旋,带来了室外的寒意,也给这离别前夕增添了几丝不舍的离愁。
作者有话要说:
☆、城门口的送别
次日早上,永镇门外。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天边薄薄的云霭给初生的太阳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使得清晨的秋日早已不复夏天时的威力,像一个黄鸭蛋懒洋洋地挂在天边。
十几个一身戎装的兵士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字排列在城门口,清晨的寒风吹得他们身上的披风猎猎作响。几个兵士时不时拉一拉缰绳,呵斥身下已有些不耐烦地扭头跺蹄的战马。
郑仲宁站在马旁,一手持鞭轻轻敲打着手掌,一只脚尖轻轻点踏着地面,静静等候着还在话别的许安文。
张氏和许安慧一人拉着许安文的一只手,还在那里千叮咛万嘱咐,许安文不耐烦地翻着白眼,向一旁站着的宋芸娘发出求救的眼神。
宋芸娘笑着上前,“张大婶,安慧姐,三郎去不了两三个月就要回来过年了,再说,靖边城也不远,郑姐夫经常去城里办事,也可以常去看望。”
张氏掏出手帕擦擦眼角,叹道:“三郎太浑,我担心他惹事,担心他不会照顾自己啊!”
宋芸娘安慰道:“三郎住在他亲舅舅那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您看,郑姐夫他们都等得不耐烦了,虽说郑姐夫是自己人不碍事,但也不好让那些将士们老等啊!”
郑仲宁今日刚好去靖边城办事,便顺便将许安文带去。
许安慧看到郑仲宁脸上虽不动声色,但他手中一下下敲打着的马鞭,脚底磨出的一个个小浅坑,都显示出他现在已很有些不耐,便也放下许安文的手,将手中的包裹给他背在肩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不舍地说:“去吧,去了靖边城好好读书,要听舅舅的话,别惹事。”
站在一旁的荀哥忙将一直拿在手里的一把小弹弓递给许安文,“三郎,这是我前日刚做的弹弓,射得可远呢!你在靖边城无聊的时候,就用它打鸟玩。”
许安文乐呵呵地一把接过,揣在怀里。宋芸娘拍了一下荀哥的脑袋,“傻小子,人家三郎是去读书的,不是去玩的。”
许安文乐道:“荀哥儿这是要我别只顾着读书,还是要放松放松。”
许安慧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嘿,你小子要是能只顾着读书,那咱们许家的祖坟上只怕是要冒青烟了!”
芸娘他们都忍俊不禁,连张氏也破涕为笑,许安文便也难为情地挠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