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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移开了视线,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难言的酸涩。
刘病已和许平君并肩向云歌行来。
许平君一脸开心,反倒在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刘病已未见多兴奋。
依旧如往日一般,笑得懒洋洋,似乎很温暖,可云歌总觉得他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下透着冷漠。
“病已,这是我新近结识的朋友云歌,你不要小看她哦她年纪不大,可已经是长安城的名人了,她的规矩是每天只给一个顾客做菜,连长公主想吃她做的菜都要事先下帖子呢你今日有口福了,云歌晚上亲自下厨做菜给我们吃,给你洗洗晦气,不过这可全是我的面子。”平君说着嘻嘻笑起来。
云歌紧张得手紧紧拽着衣带,可刘病已听到她的名字后,没有任何异样,视线在她脸上顿了一下,笑着做了一揖,“多谢姑娘。”
云歌的手缓缓松开,无力地垂落。
他真的全都忘记了大漠中相处的两日已彻底湮没在几千个分别的日子里了
知道他这声多谢全是为了许平君,云歌唇边缓缓浮起了一个恍惚的笑,欠身回礼,“公子客气了。”
许平君笑着拽云歌起来,在鼻子前扇了扇,“酸气冲天你们两个怎么文绉绉的云歌,你既然叫我许姐姐,那就直接唤病已一声刘大哥就行了。 ;病已直接叫你云歌,可好”
云歌一直笑着,笑得嘴巴发酸,嘴里发苦,用力点头,“好。”
云歌正在厨房做丸子,满手的油腻,听到掀帘子的声音,头未回地说:“许姐姐,帮我系一下围裙,带子松了。”
来人手势轻缓地帮她系着带子。
云歌觉得有点不对,身后的人沉默得不像爱热闹、喜说话的许平君。
刚想回头,鼻端闻到沐浴后的皂荚香,混着青年男子的体味,她立即猜到是谁。
脸变得滚烫,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地站着。
刘病已系好带子后,笑走到一旁,毫不在意地问:“还有什么要我帮忙这些菜要洗吗”
云歌低着头,一面揉着丸子,一面细声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做得过来。”
刘病已却已经端过盆子,洗了起来,“又要你出钱,又要你出力,我也不能全吃白食呀”
云歌不敢抬头地做着丸子,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好半晌都只听到盆子里的水声。
云歌只觉得屋子太安静了,好像再安静一些,就能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跳的声音。
急匆匆地张口欲说话,想打破屋子的安静:“你”
“你”却不料刘病已也是欲张口说话。
两人一愣,又是同时开口:“你先说。”
刘病已不禁笑起来,云歌也笑起来,两人之间不觉亲近了几分。
刘病已笑着问:“你想说什么”
云歌本来只是没话找话,此时看到刘病已洗得干干净净的菜,又摆放得极其整齐,很方便取用,笑赞道:“我三哥最讲究吃,却从不肯进厨房,二哥很乐意帮忙,也的确帮忙了,只不过帮的永远都是倒忙,没有想到你是帮正忙呢”
“有人服侍的人自然不需要会做这些。”
刘病已淡淡一笑,起身把菜搁好,顺手把不要的菜叶收拾干净,动作利落。
云歌很想问问他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亲人怎么会全死了,还想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却根本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告诉他我是云歌吗可他根本对“云歌”二字毫无所觉。
云歌想到那个谁都不许忘的约定,又伤感起来,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病已在一旁默默站着,看着云歌的眼神中满是思索探究。
他敛去了一直挂在唇边的笑意,盯着云歌问:“我不耐烦兜着圈子试探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我”
云歌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刘病已不知道为何,已经认出她就是那个偷玉佩的乞儿。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讷讷地说:“我不是坏人。我以为许姐姐欺负了何小七,想戏弄一下许姐姐,那只是碰巧而已。”
刘病已与她直直对视着,似乎想透过云歌的眼睛直接看到云歌的心。
他的眼睛,在漆黑深处隐隐有森寒的刀光剑影。
云歌有些惧怕,想要移开视线,却一动不能动。
他伸手轻触到云歌的脸颊,手指在云歌眉眼间拂过,唇边慢慢地浮出笑,“你的眼睛的确不像是坏人。”
他的指头透着凉意,所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