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第2/4 页)
他解决了刚才的那个暗处的狙击手。
“啊!啊!啊!”又是一阵变了调的呐喊,那是国军们绝望的嚎叫,内里包含的仇恨与悲哀让人心惊,这是国军们眼见这两个连的士兵如此残酷地被消灭了,加上身处绝境而引爆出的一股最疯狂的叫喊,此时的他们,也被激发出了雄性最原始的愤怒,发动了最疯狂而不计后果的一击,这已经与双方的立场与信仰无关,只有仇恨,那刻骨铭心的仇恨,让这次的冲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死战!
一线阵地上的火势刚缓了一下,国共双方的冲锋队伍就已经搅在了一起,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死缠滥打,不死不休的鏖战再次展开!
清冷的月光不知道已经在何时散到了大地,本该一片洁白的土地上此时却是狼烟四起,成了一片火海血地,关外本不厚的积雪已经荡然无存地被搅成了一阵风沙,不时有人流尽最后一滴血而痛苦地倒地死去,这两面被战友的死亡已经冲晕了头的士兵,仍然在不管不顾地杀戮着,可能只有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才能停止。
本来这僵局是无人能解开的,可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情况打断了这次死战,那是因为国军们的后援不顾自己的士兵,竟然开始了炮击,这顿时让双方的士兵们乱成了一团,当在大家都在乱哄哄地找着掩体的时候,这场两败俱伤的决死战斗,竟然被这炮火的又一次光临,打回了原形,那不死不休的念头,也终于在炮击中消失在了无形之中。
七狗溜子小柳子大头三皮瘫到了一处,上边几根摇摇欲坠的木方正在吱吱呀呀地响着,随时都可能压下来,可是已经筋疲力尽的他们没有一个再能动弹一下,三皮干咽一口唾沫,转脸望向了七狗。
七狗满脸是血,身上的几处伤口都在揪心地痛着,让他的脸在扭曲。他喘了一口粗气,艰难地望了一眼远处的那又一片钢盔的青光,无奈地作了一个手势,“完了!”“结束了,”他说。
最后的死亡时刻在七狗连的战士们刚看到希望的时候却已经来临了,七狗一手一个,把溜子小柳子搂在了身边,甚至带着几分慈祥,他给他们两整理了一下头发,溜子仍然在嘟囔着,因为他的红军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小柳子仍然十分安然,他竟然笑着与大头开起了玩笑:“哎大头,你说是这根大梁先掉下来砸死咱们,还是丘八们能先到让咱们吃枪子?”他指了指头上正在乱晃的那根大木方。
大头咧嘴一笑,想了一下,但也没找到答案,最后只好放弃了这个烦人的念头,他吐出一口血水,把手里的半截机枪架扔在了一边,“操,爱谁谁,管他呢!”他说。
听着越来越近的纷乱的脚步声,三皮神色惨然,解开腰上的手榴弹包,把两枚手榴弹一骨脑地拧开盖,拉绳套上了小指,“这回准响,可不会再象松原了!”他指的是在松原的第一次七狗小队的战斗,三皮拉响光荣弹与鬼子拼命,边区造的手榴弹却没炸,让他捡回了一条命。“菜馅包子你祖宗的,老子作鬼也跟你没完!”他仍然在对常显和念念不忘地仇恨着。
这激起了七狗等人的同仇敌忾,“对,没完!”三皮的天敌小柳子也在附和着,这让三皮有些得意,他甚至想抒发点什么豪言壮语了,“咱哥六个又在一起了,那是怎么唱得来的,丘顺!”
可是身边无人呼应,三皮一惊,丘顺不见了,这让三皮失落了不少,他喃喃地道:“早走晚走都一个揍行,奈何桥上能取齐吧。”顿了一下,猛然间三皮那破锣样难听的戏文跑调走腔地响了起来,在空空的阵地上久久地飘荡着。
戏文唱道:“看这花花江山,那一寸不是血里来争;十万里江山,怎得清静;沙场血战,哪一战不伤我杨家将,这江山,那一场不亡我父子兵……”
此时没有人取笑三皮,小柳子都肃然地望向了天边,直到此时,他年青的心里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他在艰难地想着,十年来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流过,那记忆里最深刻的,也正是那一次次的九死一生的鏖战。“人这一生,苦多乐少,本来就是。可,可,我就是不甘心……”是的,他怎能甘心,他的身世到今天都没有个解答,他的血海深仇也还没报,他怎能甘心就这样失去自己年青的生命,最后,小柳子努力的晃了晃脑袋,挥开了这烦人的念头,他豪迈地嚷到:“咱哥六个上路吧!”。
突然,三皮咦了一声,把大家惊了一呆:“大炮这个彪子呢?死球了?!”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笑声把七狗也吓得一顿,那是张大炮在大笑着:“三皮你个狗日的,想扔下我可不行!”
三皮也一笑,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