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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可以不可以试一试?』
『试是没有什么不可以试的。』萧家骥答说∶『不过,我看很难。为什么呢——。』
为的是第一,华尔部下的『佣兵』,已经为上海道吴煦『惯』坏了,花了大钱,未必能得他们的出死力;第二,这批佣兵是『步军』,在水上能不能发挥威力,大成疑问。『说得有道理。』胡雪岩最不肯掩没人的长处,对萧家骥大为欣赏,『家骥,这件事倒要请你好好帮我一个忙。』『胡先生言重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一个赏识,一个仰慕,于是尤五有了一个计较,暂且不言;要等古应春回来了再说。
『薛抚台见着了。』古应春的神情不愉,『小爷叔,王雪公要想指望他肯出什么大力,恐怕是妄想。』『他怎么说?』胡雪岩很沉着地问。
不问还好,问起来教人生气。薛焕叹了一大遍苦经;又怪王有龄在浙江自己不想办法练军队,军饷都接济了皖南和江西,如今局势一坏,连带上海亦吃紧。又提到他在江苏的时候,奇#書*網收集整理如何跋扈刚愎;言下大有落到今日的光景,是自取其咎之意。
『也难怪他!』古应春又说∶『京里闹得天翻地覆,两个亲王都送了命,如今又是恭王当政;一朝天子一朝臣,曾国藩也快到两江来了,薛抚台署理两江总督跟实缺江苏巡抚的两颗印把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心境当然不好。』『我知道。』胡雪岩说,『你没有来之前,我跟五哥还有家骥,都商量过了;本来就不想靠他。不过,他到底是江苏巡抚,王雪公的折子,一定只有请他拜发。不知道这件事,他办了没有?』
『这他不敢不办。』古应春说,『连催李元度的公事,都已经交待下去。我还怕下面太慢,特意打了招呼;答应所有的公事,明天都一起办出。』『那就不管它了。我们商量我们的。』
于是尤五和萧家骥将刚才所谈经过,原原本本说了给古应春听。这在他是个很大的安慰;本来为了要见薛焕,将大好时光,白白糟蹋,不但生气,而且相当着急。照现在看起来,路子甚多,事情并不是无处措手,因此愁怀一去,精神大为振作。
『既然如此,我们要把宗旨先定下来;请兵护送的事,能够说动英、法提督,派兵护送,不但力量够强,足可保险,而且还不用花钱,不过有两层顾虑,第一、恐怕仍旧要江苏巡抚出公事;第二、不是三、五天之内可以办得成的。』『慢就不行!』胡雪岩立即答说,『我现在度日如年,巴不得明天就走。』
『要快只有雇华尔的部下。这笔钱,恐怕不在少数。』『要多少?』
『要看雇多少人?每个人起码三十两银子;死一下抚恤一千。照五十个人算,最少一千五;如果——。』如果全数阵亡,就得另外抚恤五万;话到口边,古应春才发觉这话太丧气,果然如此,胡雪岩的性命自然也就不保,所以把话硬咽了下去了。
胡雪岩却不以为意,『一千五就一千五;带队官总要多送些,我不在乎。倒是,』他指着萧家骥说,『他的顾虑不错,只怕在岸上打惯了仗的,一上了船,有劲使不出,有力用不上。』『这要问他们自己才知道。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性命到底是拿钱换不来的;如果他们没有把握,当然不敢贸然答应。我们局外人,不必自作聪明。』古应春最后这句话,颇有告诫学生的意味;因而原有一番意见想陈述的萧家骥,就不便开口了。
『说到杨坊,我也认识;交情虽不深,倒承他不弃,还看得起我。今天晚上我就去看他。』『对了!我们分头行事。此刻大家规定一下,米跟沙船,归我;请洋将归你。』尤五对古应春说,『还有件事,你要调一批现头寸来。』
『这不要紧!』胡雪岩从手上取下一个戒指,交给古应春∶『我往来的几家号子你是晓得的;看存着有多少头寸,你随意调度就是。』戒指是赤金的,没有一两也有八钱,其大无比,其俗也无比;但实际上是一枚图章### ,凭戒面上『胡雪岩印』四个朱文篆字,调集十万八万银子,叱嗟立办。不过以古应春实力,也还用不到此。
『不必!』你这个戒指片刻不离身,还是你自己带着。『』不然!『胡雪岩说,』我另外还有用意。这一次回杭州,好便好;如果将来再不能见面,一切托你料理。人欠欠人,等我明天开出一张单子来交给你。『托到后事,无不惨然;古应春也越发不肯收下他那枚戒指图章### ,拉过他的手来,硬要替他戴上,正在拉拉扯扯的时候,七姑奶奶回来了;少不得询问究竟。大家都知道她重感情,说破了一定会惹她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