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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无动静,催到第三遍,才听见铃响。但是赌客望着宝盒,却都踌躇着不知如何下注,因为连开了四记老宝,第五宝又拖延了这么多时候,料想楼上的做手,殚精竭虑算无遗策,这一宝十分难猜。
『我照路打,应该这一门!』有人把赌往放在无牌那一门上。
『不能照路了!一定是老宝。』另一个人说,随即在『老宝』上下注。
『有理,有理!』又一个赌客连连点头,『拖延了这许多工夫,就为的要狠得下心来做老宝。』
由于这两个人一搭一档,认定是老宝,别的赌客在不知不觉中受了影响,纷纷跟着下注,开出宝来,哗然欢呼,果然又是一张地牌,庄家赔了个大重门。
到第六宝越发慢了,等把室盒子催了下来,打老宝的人就少了,但是开
出来的,居然又是老宝。这一次是惊异多于一切,而越到后来越惊异,连开六记地牌。
『出赌鬼了!』有人向宝官说∶『弄串长锭去烧烧!』
『笑话!哪里有这种事?』宝官因为打地宝的越来越少,吃重赔轻,得其所哉,所以拒绝了那人的提议。
到第九记再开出老宝来,赌客相顾歇手,没有一个人相信还会出老宝。
于是道有赌鬼的那人便谈掌故,说乾隆年间有家赌场摇摊,曾经一晚上一连出过十九记的『四』,后来被人识破玄机,在场赌客都押『四孤丁』,逼得赌场只好封宝关门。
『什么玄机?』
『那晚上,乾隆皇帝南巡的龙船在同里过夜。真龙出现,还会不出四?』
『对,对!』四是青龙,问的那人领悟了,但对眼前却又不免迷惑,『那么此刻又是什么花样?皇帝在京城,同里不会出现真龙,而且地牌是「进门」!』
『所以我说有赌鬼。』
『照你这样说,还要出老宝?』
『不晓得!』那人摇摇头∶『就明晓得是老宝,也打不下手,照我看,这一记决不会「两眼笔直」了!』
『两眼笔直』是形容地牌。别的赌客都以其人之言为是,一直冷静在听,在看的刘不才,却独具机抒,他认为如果是讲『路』,则怪路怪打,还该追老宝,若是讲赌心思,则此人做老宝做得别人不敢下注,这才是一等一的好心思!照此推论,着实还有几记老宝好开。
『冷、等』两字做到了,现在所要的是个『狠』字,正当宝官要揭宝盒子时,他轻喝一声∶『请等一等!』
『可以。』宝官缩住手说∶『等足输赢。』
『请问,多少「封门」?』
『一千两。』
『一千两!』『刘不才从身上掏出一卷银票来,取一张,摆在地牌那一门上。
『这一下便令全场侧目。由于刘不才是生客,而且看他气度安闲,将千把两银子,看得如一吊铜钱似的不在乎,越发觉得此人神秘莫恻,因而也越增好奇的兴趣。
百多只眼睛注视之下,开来居然又是『两眼笔直』!于是场中象沸了似的,诧异的、羡慕的、气愤的、懊恼的,众声并作,诸态毕陈。刘不才却是声色不动,只回头向朱老大轻声说了句∶『侥幸!』
这一下大家才知道这个生面孔的大赌客是未老大的朋友,纷纷投以仰慕的眼光。江湖中人最爱的是面子,朱老大自然以有这样一个『一赌惊人』的朋友为得意,脸上象飞了金,心上象拿熨斗烫过,舒坦异常。
宝官笼络赌客,也凑兴表示佩服,而且关照站在『青龙角』上的『开赔』,免抽头钱,行话叫做『水子』,三厘、五厘不等。当然,刘不才也是很漂亮的,等开赔将三千两的筹码赔到,他取了根一百两的牙筹,往青龙角上抛了过去。
等宝盒子再放到赌台上时,大家都要看刘不才如何下手?再定主意。这也有句红话,叫做『灯笼』。灯笼照『路』,有红有黑,赌场里讲究避黑趋
红,如果刚才一直有人在追老宝,而有人错过了好几宝不出手,到『年三十看皇历,好日子过完了』再来下注,则其人之黑可知!善于趋避的人,就会抽回注码,改押别处,但刘不才这盏灯笼是红灯笼,别人对老宝不敢再押,就他敢,而且居然追到了,这是多旺的手气?所以都要跟着他下注。
于是等刘不才将一千两银子一押在地牌上,赌注如雨,纷纷跟进。开出盒子来,宝官与开赔,相顾失色,而赌客则皆大欢喜,庄家在这一记者宝赔了两万多银子。
这一下,全场鼎沸,连大厅上的赌客都赶了进来,刘不才则被奉若神明,他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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