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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万银子交给我,我另有用处。』
这话似乎费解,但王有龄看他不说,也就不问,这是他笼络胡雪岩的方法之一,表示彻底信任,所以点点头说∶『明天上午请你到局里来取。』
『不!明天雪公一定很忙,我不来打搅,请派个人把银票给我送来,尽上午把它办好,中午我们碰头。』
『慢慢,我想一想。』王有龄猜度明天的情况∶『算它一早「挂牌」,立刻就要到藩署谢委,跟着上抚台衙门┅┅』
『不!』胡雪岩打断他的话,摇着手说,『雪公,抚台那里下午去。你从藩暑回局里,有件要紧事办,把局里的人找了来,透露点意思给他们,海运局的差使不动。为什么呢?是要把人心稳住,拿钱庄来说,如果档手一调动,伙计们就会到外面去瞎讲,或者别人问到,不能不回话,这样一来,内部许多秘密,就会泄漏出来。我想官场也是一样,所以只要这样一说,人心定了,就不会有风言风语,是是非非。雪公,你看可是?』
『怎么不是?』王有龄笑道,『我的脑筋也算很快,不过总比你慢了一步。就这样吧,别的话明天中午碰了头再说。』
到了第二天十点多钟,海运局的庶务,奉命去打了一张信和的银票送来。
胡雪岩随即去找刘庆生。他是这样打算,刘庆生是个可造之村,但是立柜台的伙计,一下子跳成档手,同行难免轻视,要想办法提高他的身分,培养他的资望。现在替黄宗汉去办理汇款,显得来头不小,以一省来说,抚台是天宇第一号的主顾,有这样的大主顾在手里,同行对刘庆生自然会刮目相看。
等他说明了这番意思,刘庆生高兴得不得了,但是他倒不尽是为自己高兴。
『真正是意想不到的漂亮!』他收敛笑容说,『胡先生,实不相瞒,有句话,我现在可以说了。大源的孙先生,对你老人家的后台、实力,还有点将信将疑。我心里懊恼,苦于无法分辩,空口说白话,毫无用处,不如不说,我现在到大源去办了这笔汇款,他们就晓得你老人家的手面了!』
『还有这一层?』胡雪岩笑道,『等招牌挂了出来,看我再耍点手面给他们看看。』
『事不宜迟,我此刻就去办。等下我把票据达到府上。』
刘庆生的身价已非昔比了,穿上盐大街估衣铺买来的绸缎袍褂,簇新的鞋袜,雇了一乘小轿,抬到大源。
大源的伙计无不注目,以为来了个大主顾,等轿帘打开,一看是刘庆生,个个讶然,自也不免妒羡。刘庆主略略有些窘态,幸好他天生一张笑脸,所以大家也还不忍去挖苦他。
见了孙德庆,稍稍有一番寒暄,随即谈入正题∶『我有笔款子,想托大源汇到京里,汇到「日升昌」好了,这家票号跟户部有往来,比较方便。』
『多少两?』孙德庆问∶『是捐官的银子?』
『不是。黄抚台报效的军饷,纹银一万两。』
听说是黄抚台的款子,孙德庆的表情立刻不同了,『咦!』他惊异而重视,『庆生,你的本事真不小,抚台的线都搭上了。』
『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另外有人托我的。』
『哪个?』
刘庆生故意笑笑不响,让他自己去猜,也知道他一定一猜便着,偏要叫他自己说出来才够味。
『莫非胡雪岩?』
『是的。』刘庆生看着他,慢慢地点一点头,好象在问∶这一下你知道他了吧?
孙德庆有些困惑而艳羡的表情,把银票拿了出去交柜上办理汇划,随即又走了进来问道∶『你们那家号子,招牌定了没有?』
『定了,叫「阜康」。』
『阜康!』孙德庆把身子凑了过来,很神秘地问道,『阜康有黄抚台的股子?』
他的想法,出人意外,刘庆生心想,这话关系甚重,说出去变成招摇,不要意出是非来,所以立即答道∶『我不晓得,想来不会,本省的抚台,怎么可以在本省开钱庄?』
『你当然不会晓得,这个内幕┅┅』孙德庆诡秘地笑笑,不再说下去,脸上是那种保有独得之秘的矜持。
刘庆生是真的不知道,阜康有没有黄抚台的股份在内?所以无法代为辩白,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等把汇票打好,刘庆生离了大源,坐轿来到胡家,一面交差一面把孙德庆的猜测,据实相告。胡雪岩得意地笑了。
『让他们去乱猜。市面「哄」得越大,阜康的生意越好做。』
这一说刘庆主才放心,欣然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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