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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中间被砖墙栏了一半,砖墙到天花板上面一道一道的全是铁栏。会面室的两边都有门,我们进去的那一半屋子里靠砖墙摆着一张写字台两把木椅,昏昏暗暗的,很压抑。
我看邢戈宇一眼,说邢律师咱能不能换个地方?这跟探监似的。
邢戈宇拍我一下:咱们本来就是来探监的。
我无话,这时候对面的铁门哐嘡一声开了。我心里一抽,见法警拽了个人出来,瘦高个儿,橙马甲胸前绣着“凫看”两个字,双手拷着;他头发倒还没有剃,鸟窝一样顶在头上,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有点儿花,眼圈黑黑的瞪着我。
法警替他解了手铐,让他坐着。邢戈宇站起身来,对那法警也点了点头,两个人先后出去了,剩下我跟钟垣隔着铁窗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来了?”他问我,声音哑了。
我哆嗦了一下嘴唇,竟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没杀人,我会出来的。”他继续哑哑地说,“这就是个侦查程序……你别担心我。”
我沉默了半天,从包里把那几份STR图谱掏出来,一份一份地摊在写字台上,把台灯拉得近点儿,叫钟垣看。
钟垣一张一张地看过去,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了才结结巴巴地问我:“这些都是……谁的?”
我抽起最后一张:“这张是我的。”然后指了指剩下的,“这里面必然有一张是你的。”
钟垣垂了垂眼皮,慢慢说道:“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你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盯着他,“这事儿你连我外公外婆都骗了。”
他把头扭到一边,顿了顿,又转过来看我:“是。”
“为什么这么做?”我问他,“你跟我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低着头:“念非,这事儿你不适合知道。”
我火了:“我不适合知道谁适合知道?你?凭什么?”
“念非,当年这事儿光我一个人瞒不了你外公外婆。”钟垣缓缓说道,眼神被埋进一圈阴影里,“这事儿,是夏薇薇想瞒你。”
我哽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你,你问我也没用。”钟垣用他疲惫不堪的眼神望着我,“念非,我是真想把你当儿子。”
“不用!”我一下子站起来了,右手笔直地伸出去指着他,“钟垣,你……”
我抖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一句话。钟垣看我的眼神始终镇定,这让我很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有父亲,尽管那个父亲很禽兽很畜牲,可我乐意;我乐意看他用热脸贴我的冷屁股,我乐意言行尖刻地去刺激他,我乐意看他受伤失望,不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我手臂悬空了数秒,终于放下来,愤然坐下。
我推了一张纸一支笔在他面前:“你把授权委托书签了。”
钟垣往那张律师函上扫了一眼,又看向我。
“你他妈签不签?”我有点儿火,“脖子伸那么长等着砍头呢?”
钟垣愣了愣,还是摸着笔在委托书上签了字。
“你他妈欠我的。”我恶声恶气地收好委托书。
“是。”他淡淡答道,“谢谢了。”
我哼了一声,转身欲走。
“你不问问我跟乔真是怎么回事?”他在身后问我。
“老子没兴趣!”
邢戈宇站在院子门口抽烟,见我出来了挺惊讶:这么快?
我淡淡地啊了一声,自己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问他钟垣脱罪的几率有多少。
他笑笑,说废话,只要人是清白的,一审我就给他弄得出来,你放心好了;整个凫州市,除了我没人敢这么跟当事人说话。
邢戈宇拿到委托书以后就开始上手做案子,首笔律师费还是从我账上打过去的,转账的时候又弄得我心里一阵郁闷,心想等钟垣出来了我得连本带利地要回来。我突然想起白椴的话,说我这人老是在为别人的事情操心;我心说是,还是你了解我,我这人,天生就他妈一条贱命。
邢戈宇研究了卷宗,说第一,乔真死的那天晚上有人目击钟垣的车在乔真的小区出现过,凌晨一点半钟垣家的小区录像才证明他回家;第二,乔真手机上最后一个电话是钟垣打进来的,乔真还接了,通话时间只有两秒,接通后马上挂断,但发生在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内;第三,从乔真气管里找到了几根纤维,其中就有从钟垣羊毛围巾上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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