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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二马跑出十余里,马已有些累了,人也叫得嗓子沙哑了,便在一道山坡上一停。那乞丐与女子身上都有伤,都就地包了。
舒秀才道:“还未请教二位的尊姓大名?”那乞丐断了一腿,正疼得满脸是汗,闻言道:“我叫李响。”那女子正为李响正骨,笑道:“木子李,响当当!”她摸索到李响的骨裂之处,找准了,猛地一正,疼得李响大叫一声,方道,“我叫叶杏。”。
李响疼得脸煞白,黄豆大的汗珠滚额而下,勉强笑道:“对不住,今天陷入包围时,丢下你跑了。”叶杏白他一眼,拿个木棍比住他的腿骨,撕下衣襟,道:“反骨之人,还谈什么信义?何况,到最后你不还是救了我?”她嘴里说话,手上动作,将那断腿牢牢缚住。
舒秀才在一旁帮不上忙,眼看李响痛苦,存心分他的神:“你们两个怎么逃出来的?珍馐楼怎么会着火?”李响苦笑道:“没办法,打不过关黑虎,只好跟他玩阴的!”
原来下午时,二人陷入七爪堂与官兵的包围之中,久战乏力,叶杏终于不敌被擒。李响苦战脱围,哪能舍弃同伴,便兜个圈子回来,又一路跟踪关黑虎来到珍馐楼。他练的是正宗的天山内力,最是持久耐耗,只消得隙喘息,喝口水偷两个馒头,自然就恢复了七成体力,当下便独闯珍馐楼。
这时候,官兵回衙复命尚未回来,七爪堂苦战得胜自然懈怠,谁也没想到他竟来得这么快。李响行事不择手段,为瓦解七爪堂人马,一上来便在珍馐楼酒窖放火,趁着帮众急着救火,自己摸上了第六层。
第六层上,关黑虎好不容易休息过来,正欲对叶杏动手动脚,李响已踹门而入。这一番苦战,李响遭关黑虎重拳所创,断了一腿,可也趁机解了叶杏的捆绑。两人勉强联手,关黑虎一时却也无从取胜。
这时候,酒窖的火势却已蔓延上来,阻断了一层二层的去路。烟往上走,三人在六层几乎同归于尽,只得且战且下。下到第四层,关黑虎却把住了楼梯,将二人又逼上五层。他算好李响伤重无法跃高,因此直等到四层已烧得无法呆人才破窗逃走,成心要将二人困死在楼里。哪知叶杏久走江湖,临危不乱,与李响伏在地上躲过浓烟之余,耳听关黑虎吐气大吼,便跟着从五楼纵出,果然便赶上了关黑虎,借力脱困之余除掉了这一首恶。
这番经历说完,叶杏已帮李响固定好了断腿。李响擦擦头上冷汗,单腿蹦了蹦,跷起大指道:“好手艺!”
这边叶杏回头对舒秀才道:“舒先生,这回还要多谢你。不然,恐怕我们还是出不了兰州。”舒秀才涨红了脸,把手乱摆,道:“别这样说,别这样说!”
叶杏正色道:“现在我们已没事了,你放心吧。你骑匹马回去,就说趁我们不备自己逃回去的就好。”舒秀才摇头道:“我不回去啦,我要跟你们走。”
李响冷笑道:“跟我们走?去哪里?”舒秀才道:“你说的,江湖。”
叶杏皱眉道:“哪里有什么江湖,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听他胡说。快回家去吧,兰州城里你有家有业的,不能任性。”
舒秀才低头道:“兰州城里我有家有业,却没有我。我……我很不快活。”叶杏叹息道:“那你的家人怎么办?”舒秀才沉默片刻,终于黯然道:“我对不起他们。”
三人一时一片沉默,只有四下风吹树叶刷啦啦的声音。
#奇#良久,李响拍拍叶杏肩膀,叹道:“‘对不起他们’……嘿嘿,也许,这便是反骨的宿命了。我对不起师父,你对不起霍二,他却对不起家人。我们要反的,注定是我们最亲最近的人和事。”
#书#叶杏身子一震。远处,一条火蛇从兰州城中蜿蜒而出,追捕他们的人马已经开始行动了。叶杏回过身来,将李响扶上马,自己上了另一匹,兜过头来眼望舒秀才:“舒先生,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回去,要和我们走?”舒秀才用力点头,道:“是!”
#网#李响伸手道:“那就走吧!”
舒秀才拉住他的手,一跳上马,抱住李响的腰,叫道:“我决不后悔!还有,你们以后别叫我舒先生了,我有名字的。”叶杏打马加鞭,笑道:“哦?你叫什么?”
舒秀才坐在李响身后,大笑道:“我都已经忘了,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原来我叫——”他放开了手,摇摇晃晃,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把周身的骨节撑得嘎吱直响,然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