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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潇洒的将织锦衣袍一甩,面带浅笑走下比武台,落座,悠闲的端起一盅热茶。
正在众人尚未作出反应的时候,司空夜与江莲昼亦紧跟其后,亦宣布弃权。
穆东峙成为史上少有不战而胜,众望所归的武林盟主。
夜。
虎丘山庄为穆东峙大摆宴席,亦在庄外摆下流水宴席,招待远道而来的各路英豪。而在山庄大厅所摆的宴席则只招待贵宾,晋王,新晋武林盟主,其他几位候选以及几乎没有派上用场的几位武林泰斗。
前院里碰杯声劝酒声震天,后院却依旧安静。
白玉山房。
在许枯阳的帮助下,司空夜卸下伪装,还了本来面目。她看着换下来的那堆紫色衣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先生的易容术让阿夜佩服得五体投地。眼珠变色便也罢了,可是居然连肤色,身量长短都能随意变换,真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之作。”
若是早会了这一手,她也不必一路上东躲西藏了,只管把自己易成个男人,大摇大摆的回中原。
“这等水准的易容,并非人人都能够运用自如的。撇去用药的不说,若非姑娘身怀绝世武功,又怎能在一夜之间练成老朽自创的缩骨术,将身量改变。往昔,老朽空负了这手绝活,却苦于无人赏识,姑娘既是学会了,便也算得上物尽其用了。老朽倒也放下一桩心事。”许枯阳笑嘻嘻的缕过自己灰白的胡须,满是欣慰。
司空夜微微笑着,正想开口,却见秦思怡一步三摇的慢慢踱向这边。
“义妹倒是先行整理好了。”
才跨进门,便见已恢复平常的面貌的司空夜,换上了惯常的织锦棉袍,手拢一个白狐裘的袖笼,侧身倚靠在贵妃椅上,正与许枯阳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不知是暖橘色烛火的关系,或是今晚的竹叶青特别甘香醇洌,抑或是这整一日的耳鬓厮磨,他突然发现,她的微笑沉静而温婉,她优雅的靠坐着,敛着狭长的眉眼,竟是如此赏心悦目。几乎令他忘了,她是怎样一个狡猾刁钻的女子。
“义兄回来得倒早。没有烂醉如泥,他们竟也肯放义兄回来?”司空夜斜倚着没动身,几近正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分。自失了武功,她是一贯怕冷的,懒懒的靠在温暖的椅垫上,仅仅是将目光瞟向门口。
“本王尚未与义妹絮叨两句,又怎舍得喝醉呢?”秦思怡大大方方的落座在她身前,展开一抹清浅的微笑,单眼亦似笑非笑的眯起。
许枯阳识相的起身告辞,房中只余这两人。
一豆烛火,时不时地跃动两下,不温不火的照拂着相视的两个人。
四目相对,里面包含的意思,却不尽如往昔。
“不知义兄想絮叨些什么?”她笑,略有些疲惫。缩骨术需要内力的维系,而她的功力并未恢复几分,维持了整日的伪装,始终是有些不济的。
他笑,“义妹的替身好生厉害,神态表情,一举一动均是惟妙惟肖。若非明知道义妹即在本王身边,还真是会被她骗了去。武功也是惊人,居然与你师兄不遑多让。更是轻易就赢了潇湘居士。只怕,不在你之下吧。”
“呵。”她仍是笑,带点疲惫,只是眼神亦清明了许多,“我与她比,其实也是略逊一筹的。”
“呵,这般的人物,本王竟从不知道?”
“这般的人物,难道刑风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么?”
“嗯?”那副斜插入鬓的剑眉顿时紧紧锁起,他似是被蜜蜂蜇了一般,似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我总是很好奇,我花了这许多年时间,才让那块木头心甘情愿的为我效命。他那个人,总是很有原则,不解风情,而且倔强得紧。可他却心甘情愿为了义兄做相思林的眼线,这,已是大大的违反了他的道德准则,究竟是为什么呢?”她静静的陈述,照理说这样的事情远不该这般轻描淡写的,可她只是用眼角偶尔眺他一眼,清淡得,仿佛在讨论毫不相关的事情。
他摇头,苦笑,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想要在她这里使坏,似乎总是没有得逞的,他想要套她的话,却被她反制。刑风,是在他相思林埋得最深的一颗钉子,只是,恐怕他真的低估了他的道德准则,抑或,是这个女人的影响力。
事到如今,到的确是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他向你坦白了?”
“很遗憾,并未曾。”
“很多年以前,我救活了他唯一的姐姐。”
“嗯,果然是好大的恩惠。”她笑,“这人,的确是知恩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