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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从容,可实际上,他胸中正氤氲了一股怒意,而挑起这怒意的,应该是此刻在他手中,尚未有知觉的司空夜。”说说看,路上碰见什么事了,耽搁了这许多时间。”
“回王爷,属下在月宛镇的酒楼酿月楼如约接到司空林主之后,便立即准备马车连夜上路,片刻不敢耽搁。第一日的情况尚且正常,司空林主的身体亦算不错。只是自今晨开始,司空林主便精神不济,入夜后完全失去了知觉,属下使过几种简易的法子,都没能够让她苏醒,是以耽搁了时间。”
秦思怡并没有任何示意,青翰便一直维持刚进大厅的动作,仍旧将司空夜抱在胸前,神色如常的回话。
“受了伤或是中了毒?”秦思怡剑眉微拢,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子。
“属下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是以不敢断定。但是与这样物事必有极大的关联。”清翰说着,腾出一手自一个小包裹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色鼎状物呈上。
始终默然立于一侧的灰衣老者在见到金风玉露鼎的那一刹那,肃然的眼神里隐约有了一丝笑意。秦思怡讥诮道:“我道是金缕宫如何看上了相思林,原来是为了这东西。”
“来时四周情况如何?”
“月宛镇这几日相当热闹,三日前,寒家商队才路过,而后又陆陆续续有五六队人马到达,昨日到达的商队,是淮南柳氏名下。”青翰之所以能够待在秦思怡身边贴身辅佐,除了武艺高强之外,自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但凡将事情交到他手里,无不办得周到稳当。
“淮南柳氏?玄机岛江展鎏的继室娘家?”秦思怡扯开大氅的一角,目光扫过司空夜苍白的睡颜,眼底的神色带着寒厉的味道。
“是。”
“还有什么?”
“尚有一点……”
“说。”
“她已武功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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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又一个虚幻迷离的梦境,梦里,时而百花齐放,时而血染风霜,时而,是她命丧于那黄沙漫天的无垠地狱,时而,是她与阿昼在玄机岛迎风舞剑。
每一个冰凉彻骨的夜晚,她就深陷在这无边的梦境里,在她最惧怕,与她心中最渴望的种种场景中,无力的挣扎,无力的陷落。
所以,每当感受到新一日的阳光,她会松一口气。又是一个清朗的早晨呢,她在被褥间微笑着,鼻间嗅着好闻的丝棉的清香,不舍得睁开眼。那柔滑的质料,与脸颊相碰触,真得很舒适呢。
“姑娘,可是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惊起她的所有警觉。司空夜双目猛的睁开,身体却自床榻上弹了起来,一股暖气在丹田处温暖的发散着,她惊异的伸出手来,感觉那种久违的力量正自身体深处积聚。
“许枯阳,求见司空姑娘。”那个苍老的声音平稳而冷清,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像是料定了她的每一个反应,每一步。
司空夜皱眉。鬼医许枯阳,江湖上的医者神话,真正的阎王敌鬼见愁,江湖上传闻,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即便是牛头马面已经在一旁等着勾魂,但只要许枯阳出手,连那地府的勾魂使者也是么可奈何空手而归。当然江湖上以讹传讹,此话不可全信,但是五年前少林方丈被人偷袭,几乎伤重不治,在众人几乎绝望的时候,许枯阳轻描淡写的用了两味药,十天之后,那方丈居然真的起死回生,好端端的活到现在。
那么,此刻她身上通畅的经脉,应该就是他的杰作了。她翻看自己的手背,发现腕部几个不知名的地方,有细小的针孔,显然是使用金针过穴的方法,打通了她经脉。既是如此,那么他对她的状况,必定是了若指掌了,只怕,接下来她的借口会行不通。
约两年前,便是他为秦悲月看诊,而现在又在这里出现,没有想到,他竟是晋王的人。
司空夜思索着,环顾四周。她躺在一张雕工精美的紫檀木床榻中,以岁寒三友为题的床柱挂着上好薄纱镂纹的帐帘,两串翡翠流苏穗子将镂纹帐帘撩起。床上铺的盖的正是同色的绣花锦被,看这做工针脚,应是出自江南的上等贡品。这般的奢侈作派,毕竟不是普通人所能够达到的,看来,已经到了晋王秦思怡的地盘。
“劳烦先生稍候,小女子梳洗之后,即刻出来见过先生。”稍加思索,司空夜柔声回应道。
“如此,老朽在偏院花厅等候姑娘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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