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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将军,下令撤退吧,士卒们是真的挡不住了……”一个副将连滚带爬的扑在夏侯渊的脚下,顿时大声叫了起来,只是还不待他口中的话说完,就被突然划过的刀划过脖颈,兀自大睁的眼睛之中浓浓的满是惊诧、不解,以及随即升腾而起的解脱:“终于不用再战……”
“扰乱军心者,杀无赦!”铿的一声收刀回鞘,夏侯渊的脸上阴沉不已,随即眼中不带一丝感情的在周身缓缓扫过,低沉的声音当即轻吐而出,浑身之上的杀意凛然,但凡被他眼光看到的人,无不纷纷低下了头颅不敢与其直面。
“将军放心,就是死,我们也绝不会后退一步!”本来如同之前那副将一样赶来想要劝说夏侯渊的另外几人犹如感同身受一样,一个个只觉得浑身的冷汗直冒,在夏侯渊的眼光之下更是心虚的要命,而夏侯渊身上若有若无传出的杀意在几人感觉,就好像是专门针对他们一样,一人忍耐不住,当即大声叫了起来,借以来转移夏侯渊给他带来的无尽压力。
“为将者,本就是拎着脑袋在拼命,天下间哪里有常胜之仗可打?顺势而起,逆势而为,主公安养我等这么多年,就算是百死我等也难报其恩,如今我们岂能因为怕死就临战撤退?濮阳乃要地,此地若失,让我成千上万喋血在此胞泽情何以安?”几个副将随即的附和之声并没有让夏侯渊心生喜意,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境况的话,那么“垂死挣扎”绝对是最为贴切的,夏侯渊正是看明白了这点,此时他的情绪几乎已经死寂下去,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此时城头剩下的大军在战死之前,再不言撤退二字。
众所周知,董卓大军最为厉害的就是骑兵,濮阳这里本就是平原地带,而南出濮阳之后,几乎是百里之内都再没有了一处地方能够再如濮阳一样提供给他们高城厚墙来防守,而一旦他们撤出了濮阳,在董卓骑兵的追击之下,只怕想要逃过一命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如今夏侯惇重伤,根本就不能如同他一样驱马逃亡,而将兄长丢在董卓手中自己逃命,绝不是他夏侯渊的作为,是以眼下留给他的选择,就只剩下了死战这一条路,至于结局会是如何,已经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考虑到的了。
“拼了……”
“跟他们拼了……”
决死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之下,所有人都杀的癫狂了,内心之中一声声的呐喊疯狂嘶吼着,旋即转化成一股股力量,支撑着整个大军做着最后的挣扎。
武器断了,就用手抓用嘴咬,手臂断了就用腿踢用身子撞,城头之上,尽是斑驳的血迹,断壁残垣,数之不尽的士卒尸首杂乱的堆叠的,狰狞恐怖犹如森罗地狱一样的场景,却是更加将士卒心中的嗜血与疯狂刺激了出来,战争到了这个时候,早已没有了理智可言。
站在队伍后面的夏侯渊脸上阴沉如水,他身边可用之人已经开始不足了,而如今的他们却已经退无可退。而同样是站在队伍后面的吕布与许褚两人此时也是满脸阴沉,他们两个在将城头的防线攻破后,夏侯渊就收缩士卒再次组成了一道防线,只是在两人的冲击之下夏侯渊的布置根本就起不到多少的作用,很快就再次被两人攻破,而后夏侯渊再次收缩士卒另组防线,两人再攻,夏侯渊再组,如此竟然让得城头的战事一直胶着到了现在。
曹军的坚韧,远远超出了两人想象,也是直到现在,两人才隐隐有些明白,为何在之前那一次猛过一次的大军进攻之下,竟然尽皆被阻挡了下来,城头之上摇摇欲坠,却始终未曾真正的“坠落”的缘由。
“夏侯渊,果然名不虚传!”缓步走出,饶是吕布的脸上也不由挂起了一抹敬意,看着夏侯渊朗然出声,而后不待夏侯渊如何反应,吕布便下令让士卒停止进攻,这才双眼定定的看向夏侯渊,随即一字一句的肃然说道:“天下间士卒能与曹军比拟者仅我家主公耳,忠义之人,不该就这么死在这里,夏侯渊,可敢出来与我一战?败者降!”
不过,此时不管是董卓军还是曹军,两边的士卒已经杀的麻木了,惯性之间,根本没有多少人应声而止,而即便是有人依令停下,不是被没有丝毫停歇动作的曹军扑上来斩杀,就是被身后的胞泽推搡着挤向前面,只得挥动兵器继续砍杀。
夏侯渊静静的看着吕布,没有出声,不过两边的士卒却在之后响起的呼喝声中缓缓停下了动作。
不得不说,吕布的这个动作实在是蠢不可及,只是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却是更将吕布某些方面的光亮凸显起来,也许是吕布觉得自己这边已经吃定对方了,也许是对于夏侯兄弟两个,吕布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