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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紫袍男子对身后的侍从低声吩咐几句,便一脸温和笑意朝皇甫律走过来。
“四哥,我们一起去漪红楼吧,正想见识见识这京都鼎鼎有名的花楼。”说着,龙骨折扇轻摇,上了皇甫律的马车来。
于是两兄弟往那白日冷清的漪红楼而来,而泰慕风早已等在门口,旁边跟着蓝心媚。
泰慕风见到下车来的皇甫泽,有些小小的吃惊,正要叩拜,却让他折扇轻点,笑道:“我只是想来见识,我们是兄弟。”
皇甫律亦淡道:“慕风,在这里没有君臣之分,我们现在进去吧。”
泰慕风潇洒一笑,带了他们进楼。
三人在雅间坐定,便见蓝心媚带了个抱琴的素衣女子进来。
女子一身的白色软衫,清瘦如柳,纤纤细腰,柳眉凤眼,唇红齿白。一肩青丝挽成一个斜斜的飞云髻,只插一只翡翠钗,颇有芙蓉出水之姿。
皇甫律看着那双清亮的凤眼,心头陡然闪过一丝刺痛。
女子浅浅盈身,嗓音轻柔:“小女子飞雪见过几位爷。”
皇甫泽龙骨扇轻摇,笑道:“好一个清丽美人,果然是绝色,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是。”女子轻移莲步走向琴架,玉指轻拨,一阵轻灵的琴音倾泻。
皇甫律阴鸷的眸子,逐渐幽黑深邃起来,然后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
他仰头将玉杯里的琼浆一饮而尽,灼灼盯着抚琴的女子:“会弹《玉梨络》吗?”
飞雪盈盈浅笑:“飞雪从未听过这个曲名,想必是那位女子自己所作,倒是个好听的曲名。”却见玉指在琴面不停,浅笑嫣然。
“四哥,这首《高山流水》也不错。”皇甫泽看着那个镇定自若的女子,如是道。
皇甫律再次仰首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看向一直看着女子的泰慕风,道:“风,今日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曲吗?”
“飞雪,你先下去吧。”泰慕风轻轻挥退抚琴的女子,然后对皇甫律邪佞一笑:“律,让你来散散心不好吗?飞雪是我们漪红楼的花魁,琴技超群,听她弹上一曲,烦劳尽消。”
“这个飞雪的气质倒是跟某个人极似。”一脸温润的皇甫泽突然插上一句,他兀自潇洒撑开折扇,叹息道:“这个世界果真是什么奇事也有啊。”但见那俊脸温润如玉,漆黑带笑的眸子望着杯里的酒,不知是说给谁听。
皇甫律冷峻的眉心立即有了痕迹,他拿起酒杯,将那雨露一杯接一杯往嘴里送。
泰慕风倒是坦然:“飞雪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我欣赏她。”
然后他看向皇甫律,恢复正经:“律,红衣圣的人似乎盯上我的漪红楼了,前几日,我这里的酒客莫名被杀。”
皇甫兄弟俩的俊脸同时沉重起来,皇甫律停止饮酒,他利眸沉沉道:“他们倒是先来惹我们了。”
“四哥,他们现在还没停止暗杀。自从那次抓了他们几个圣徒后,他们行事更加严谨也更加张狂起来,而我至今还是追捕不到他们的行踪……他们魔教所在地也是藏得很紧。”皇甫泽的俊脸更是沉重一些,身为一国之君,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臣子被杀,而对那日益嚣张的魔教束手无策。
“是吗?他们的末日就快到了。”皇甫律剑眉蹙起,“嘭”的一声,他手中的玉杯被他的长指捏碎,而那冰冷阴鸷的眸子里闪起点点寒光。
*
深冬的夜,很亮。圆月皎洁,寒星点点。
地面一片雪白,映射着月盘的银光,更显清冷。
三更的天,路上早已没了行人,街旁的屋舍门扉紧闭,只有雪地里车轮轧过的痕迹泛着冷光。
这样一片寂静里,却隐约听得远处传来的恣意调笑声。
此时,远离民舍的那片烟花之地正华灯初上,欢笑一片。
只见那最气派的漪红楼里,走出三个同样高大却各有特色的伟岸男子,三人站在门口兀自谈着话。末了,银袍男子和旁边的蓝衣女子将蓝袍男子和藏青袍男子送到马车旁,嘱咐几句,便让车夫驾驶了去。
即刻,马上在雪地上缓缓前行。
车内的两个男子并没有醉,一个薄唇紧抿,满脸寒冰;一个一脸温润,唇角带笑。
“不想回宫吗?”皇甫律问。
“不想,好不容易出宫一次,这次定要玩个痛快。”皇甫泽轻摇龙骨扇,露出那一口洁白牙齿。“想不到当了这国君之后,我每次要沾四哥的光才能出宫,而且去恶最远的地方还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