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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身体一僵,临到唇边的说辞都被那一眼堵住,是啊,那是自己的母后,他又在担心什么?只是心底的那股隐忧怎么也徘徊不去,直到元宝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太后等人早已走远。
夜色弥漫,几个婢女挑着花式宫灯走在前面,照亮长长的幽深宫路。
“符将军,你入朝近十年了吧?”太后柔和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带着女性特有的清丽。
符云想恭敬答道:“是的,太后!”
太后感叹道:“看着你们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哀家真是欣慰!这些年,大周朝亏了有你,才难得的太平盛世!”
“太后赞誉!”
“符将军,陛下还年轻,做事多凭冲动,还要你们做臣子的平时多拦着点呐,以免铸成大错!”太后看似平淡道。
符云想浸淫官场多年,心思自是玲珑剔透,太后这话意在责怪他冒然带容华出城,心里虽想的明白,脸上却是滴水不漏,佯作没不懂道:“臣惶恐,陛下英明神武,年少有为,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太后停下脚步,回身直视着他,一双凤眸微微眯着,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似是在确定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奈何符云想神情自若,态度恭敬,看不出什么异样。
良久,她移开视线,轻轻叹气,状似惆怅道:“符将军,陛下及冠已有三年,却后宫凋敝,中宫空悬,子嗣尚无,你们这些臣子也要适当提醒啊!要知道,于江山社稷而言,这并非幸事!”
这完全是以一位爱子心切的母亲身份所说出的真挚语言,但听在符云想耳里,却犹如一把把冰冷的利刃扎进身体般,疼痛难忍。缓慢且悠长的深吸口气,极力平淡道:“陛下或许有自己的思量吧!”
闻言,太后心情复杂的侧头瞥他一眼,略带无奈却又不失坚定道:“眼看三年一度的秋季大选即将来临,这一次哀家可不会再由着他了,陛下和你向来亲厚,你的话他总归听得进去的,平常没事时你就多提提吧。”
符云想嘴唇微微一动,终只是飘出一句:“臣,遵旨!”
“嗯,好了,就送到这吧。”
☆、044国库亏空上
凉风拂过,衣袖翩跹,符云想不禁拢了拢袍子,原来会冷的不只是冬日。
刚回府中,官家吴伯便迎了过来,“将军,你可回来了,老爷已在院中独坐一夜了,任谁劝都不听,照他现在的身体哪能挨得住啊?”
符云想一听,眸子里更加暗淡,自从连续两次大病之后,祖父的身体便每况愈下,年轻时落下的陈年旧疾也频频发作,自己也不让他省心……
疲惫的揉揉额头,低沉道:“我去看看!”
院中凉亭里,符老将军穿着素白中衣,拄着拐杖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背影单薄而略显佝偻,满头的银发垂在肩的两侧,还不时咳嗽几声,活脱脱一龙钟老人。
符云想胸口一涩,眼角竟有热意袭来,上前舀过仆人手中的薄衫给他披上,“祖父,回屋吧!孙儿让您担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符老将军回过头,慈爱的眼神细细扫过他全身,才拍拍他的肩道:“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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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后,文宣殿。
“河南那边可有折子上来?”容华一面看着手中奏折一面问道。
李继赶紧从袖口处舀出一本折子,递上前去,“回陛下,微臣也是刚刚收到!”
容华瞥他一眼,眸里神色不明,淡淡道:“难道朕不问你就不准备报上来?”
李继一听,顿时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微臣不敢!”
容华不欲多言,摆摆手让他起来,道:“下月南昌王世子和狄夷王子同时来朝,各位爱卿商量下该以何礼迎接?该在哪里举行宴会?既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怠慢又不能失了大周朝的体面。”
话音一落,大殿内瞬间喧哗起来,众说纷纭,最后还是礼部尚书孙牧道:“陛下,臣以为常礼太轻,国礼太重,君礼最合适,以百姓夹道欢迎,朝臣等候即可。”
“嗯,不错!”容华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举行宴会的地方呢?”
孙牧皱眉思索了会,觑了觑容华的神情,才踟蹰着开口:“臣以为庆春殿修缮一番便可以!”
此言一出,群臣大惊,要知道庆春殿自文宗皇帝以来从未使用过。传闻其为前朝末代帝王金屋藏娇之地,里面富丽堂皇,奇珍无数。照理说,这样的宫殿注定为历朝皇帝喜爱之所,但据说当年文宗皇帝挥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