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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旅馆经理正在小花园的松树下陪着一个人喝啤酒。经理是个短小jing悍、脸蛋圆々的阿拉伯人,嘴上还留着几根八字胡。他的同伴很像英国人。经理马上起身,急步向我迎来。“小姐——您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旅行团已经离开了黎巴嫩呢!”
“你认识我?”我惊异地问,“少有的记忆力!”
“小姐,我怎能忘记您呢?”他说着低头鞠躬,并投来献殷勤的目光,然后又毫不客气地补充道,“这个季度初我才在此上任。到现在为止的客人我全能记住。请您——与我们一起喝两杯好吗?”
“十分感谢,但不了。先生,我是来求您帮忙的。”
“只管说。没问题。”
他显得十分真诚。但结果却令我很失望,我刚一说完自己的困境,提出想找出租车,他脸上便做出一个深表怀疑的怪相。
“没说的,我将尽力而为,可天已到了这个时候,出租车差不多都有了雇主。庙宇那边或许还有一辆,我可以派个人,前去——”
“对不起,”另一个人放下酒杯,站起来。“我无意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我正准备去贝鲁特,您若愿搭我的车,我将十分高兴。”
“太好啦,谢々您——”我有点出乎意料,经理却紧接着插进来,好像松了一口气,喜出望外一样。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真是绝妙的主意!小姐,我来介绍一下好吗,这是罗弗尔先
生——不过,我不知道您叫什么。”
“曼塞尔。您好,罗弗尔先生。”
“您好。”罗弗尔先生cāo着有教养的英国人的口音说。他中等身材,四十来岁,面皮被晒成阿拉伯人的橄榄sè,黑发减退,露出高々的额头。他穿着入时,戴一幅宽边墨镜。我模糊地感到他身上有一种我熟悉的东西——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正文 第八章 落入魔掌(3)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他便笑道:“实际上,我们过去见过面,但没有互相介绍。那是上星期,在大马士革的大清真寺。您当时还在旅行团里,是吧?当你们几位女游客正在赞叹那里的地毯时,我与你们的导游交谈起来,后来他不得不去干预一件小々的国际争端,在此过程中我曾跟您说过一两句话。您恐怕忘了。肯定记不住的。不过,请您告诉我——那位胖夫人最后是不是接照惯例的要求脱掉了她的鞋子?”
我乐了,“噢,原来是那件‘国际争端’哪!是的,她脱了,甚至承认她也不会允许那么多人穿着户外的鞋子去践踏她家的地毯。实不相瞒,我也觉得过去与您见过面。您真的打算去贝鲁特吗?”
“我正准备去那里赴约。”他指了指停在门阶下的豪华轿车。这时,方向盘后坐着一个表情淡漠的阿拉伯人。
“我很高兴与您一块走,”我说。
经理陪我们来到车边,司机迅速绕过来打开后门,罗弗尔先生将我搀进去,然后在我一旁坐下。我们向经理道过再见,汽车启动。
我们迅速穿过狭窄的街道,来到通向贝鲁特的公路,汽车加速,不几分钟,大片的丘陵和山谷便泛映着午后明亮的阳光展现在我们面前。
“到了贝鲁特您去哪里?”罗弗尔先生问。
“去鲁伊巴达罗大街的jing察局。我不认得那里,您大概知道。”
“当然,正好顺路。我可以送您到门前。”
“太感谢您啦,”我说,并简单解释了一下我的签证问题,又担忧地瞥々手表。“您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下班吗?”
他没有回答,也看々手表,然后靠到前边用阿拉伯语与司机说了句什么。汽车以更高的速度平稳前进。罗弗尔先生对我笑々说,“您会一帆风顺的。万一有什么困难,我也能帮您一把。”
“您是说您认识那里的人?”
“可以这么说。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只要您愿意,我可以与您一同进去,照应您把手续办完。”
“噢,您真能这样吗?您真是少有的大好人哪!”我发现我的话有些结巴,内心是宽慰掺拌着迷惑。
“不值一提。”他镇静地说,“吸烟吗?”
“谢谢。吓,这是土耳其烟吧?”
“不是的。拉塔基亚——叙利亚的最上等烟草。尝尝吧。”
我接过一只,他替我点燃,然后点燃自己的一只,与我一道向后依在座背上吸起来。他的打火机,烟盒到衬衫袖口的链扣都是厚々的镀金制品。此人十分富有,毫无疑问非常自信。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