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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身穿铠甲,装备华丽,乘坐大马,指挥作战;他还假装受伤,让人用担架抬走,自作聪明地认为这种方法可以为他消灾,免除战场上的失败。
宫城里准备的柴木只够使用一百天,唯一的活路是速战速决,出城与起义军火拼。但朱雀航大败,幸存的台军士气低落,不要说死战了,恐怕与起义军一接触就会奔溃。茹法珍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跑到萧宝卷面前叩头,求他给官兵赏赐钱银,以提升战斗力。萧宝卷为潘贵妃花钱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要他出钱赏赐官兵,却变得一毛不拔。他抱怨说:“贼兵前来又不是只要我一个人的性命,凭什么只找我要钱哪!”一分钱都别想拿。
军士们又向萧宝卷提出将宫殿后堂的上好木料拿去加固城防,他也不给,想留着做殿门用。这还不算,他反而下令修造三百人使用的精仗,雕镂金银物品,等到击退萧衍的军队,好来庆功。城里的守兵再无斗志,大家都消极怠工,一心只想着开小差逃跑。
茹法珍见状,就对萧宝卷说:“有些大臣不用心,以至于无法解围,应该把他们杀掉,以儆效尤。”
萧宝卷尚在迟疑,守城的王珍国和张稷可吓坏了。王珍国一面派亲信向萧衍献上明镜,以###迹,一面与张稷一起通过亲信张齐秘密联系宫中的太监钱强。钱强答应作为内应,迎接王珍国等人入宫弑杀小皇帝。
当夜,萧宝卷独自坐在含德殿中吹笙唱歌,很晚才上床歇息。还未睡熟,他便听得外面杀声大作,心知有变,纵身跳出北门,往后宫逃去。时值后半夜,宫门已经关闭,萧宝卷转身再想找寻其他门路时,已被王珍国与钱强的叛军团团包围。萧宝卷一不留意,被一名太监一刀砍中膝盖,摔倒在地,口中还在大叫:“奴才造反啦!奴才造反啦!”身后张齐又送上一刀,斩下头颅,用黄油纸包了,送往石头城请萧衍验看。
萧衍大军入城,诛杀茹法珍、梅虫儿等宦官,以及祸国红颜潘贵妃。萧衍进位中书监、大司马,继而得到“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的殊礼。比刘裕、萧道成的速度还要快,三个月间,他就晋封梁公、梁王(也可看出天下人对立国不长的齐国的确没有太多感情,南齐末年的暴政又失尽了民心)。
历史仍在循环地走着老路。中兴二年(公元502年),萧衍在齐和帝东归建康途中迫其禅位,接着就在建康南郊即皇帝位,改国号为梁,是为梁高祖武皇帝。梁武帝至今仍如谜一般神秘莫测:他的大军曾经一路北伐,开疆复土;他的国度曾经惨遭叛乱,生灵涂炭。明君邪?昏君邪?非只言片语所能道清。在梁武帝的时代,南北朝进入了它的后半期。
两个多世纪之后,盛唐的一位诗人刘长卿游历南朝故地,伤怀史事,留下了一首为后人传诵的诗作:
古台摇落后, 秋日望乡心。
野寺人来少, 云峰水隔深。
夕阳依旧垒, 寒磬满空林。
惆怅南朝事, 长江独至今。
昔人虽逝,风物尚存。
请看下部《绝代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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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一 姓名与曲笔(1)
中国的史籍,浩如烟海,光正史部分,就有“二十四史”之多。有意思的是,这二十四史中,以南北朝史书为最多:南朝部分,有《宋书》、《南齐书》、《梁书》、《陈书》、《南史》,北朝部分,有《魏书》、《北齐书》、《周书》、《北史》,《隋书》的志的部分兼顾南北,《晋书》的载记部分,则对北朝历史也略有涉及。这样算起来,将近一半的正史,都与南北朝历史有关,虽则这段时间只有短短的两百年,抵不上汉、唐、宋、明、清中的任何一个大王朝。
如此看来,若要全面了解和研究南北朝历史,文献资料并不缺乏。由于以上这些史书出于多家之手,历史年代和事件多有重叠,对于同一件事的描述,就可能会有出入。我在写作《元嘉之治》的过程中,需要博采各家之言,于是也注意到了许多值得一谈的地方。
南朝史的头两本——《宋书》和《南齐书》成于萧梁时期,北朝史中的《魏书》,则出自北齐史官魏收之手,换句话说,这三本史书是作于南北朝时期的。而其他的六本,都完成于初唐时期。
按理说,成书越早的史书,其参考的资料就应该越可靠,而且,南朝人写南朝史,北朝人写北朝史,应该说可信度也会比较高些。可是有个问题却不得不考虑,中国古代的史官一向就有“为尊者讳”的“传统”,越是离历史年代近的作者,由于涉及到统治者的限制,常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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