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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曙光已现,已可看清面貌。
是那位自称韩税丁的中年人,与扮小厮的小后生,还有曾经同时现身的同伴。
但眼下相貌已改,穿的全是青长衫,连小厮也扮成小大人。三人的剑都是传统的剑式,动手相搏时,剑鞘十分碍手碍脚。
闹江夜又已认不出这三人的本来面目,当然不知道是两次见面打过交道的韩税丁。
“狗王八!你吠什么?”四海狂客转移目标,怒火上冲,这人的话饱含嘲弄,受不了就恼羞成怒。
“咦!你这位大侠怎么像疯狗?要咬我吗?”韩税丁脸一沉,不怒而威:“你们来找闹江夜叉逼问贡船的下落,他已经告诉你贡船在猪婆龙处,你们应该有勇气去找猪婆龙,对不对?要不,你们来干什么?要闹江夜叉去找猪婆龙,把贡船抢回来交给你?像话吗?你真不要脸,彻头彻尾的欺善怕恶懦夫胆小鬼,你有脸称大侠?呸!狗屎!”
“该死的东西!”四海狂客怒吼,剑出鞘蓦地激光暴射,一闪而至,剑气进发似风雷,一记凶狠的七星联珠出手,骤然攻击有失身分,怒极因而情绪失控理所当然。
这位四海狂客是上届的风云人物之一,名头仅次于当代十一高手名宿。绝剑徐飞扬则是当代的风云人物,都是以剑术名动江湖。
江湖无岁,武林无辈。两人是无法比较的,反正谁凶狠谁就是老大,年纪相差仅十余岁,绝剑决不以名头辈份稍低而尊敬对方。
“你简直无耻!”小厮斜刺里截出,剑动处也风雷乍起,剑光流泻,铮一声封住了第一剑。
两人同时被震偏八尺,势均力敌。
四海狂客这一招可连续强攻七剑,第一剑便被制,狠招七星联珠一发即解,身形震离剑势所控范围,完全失去连续抢攻的机会。
四海狂客的两名同伴,毫不迟疑挥剑直上。
“去你娘的!”韩税丁沉叱,剑虹连闪,响起两声震耳的金铁交鸣,火星飞溅中,两同伴分向两侧飞震出丈外,剑上的内力相差太远,剑术无从发挥,乍合乍分,优劣一触即判。
一声沉叱,韩税丁的大袖几乎同时挥出,风雷殷殷,罡风如涛,把乘机切入递剑的四海狂客,震得暴退丈余,没有出剑切入的机会。
“伊啊……”另一名同伴看出危机,发出震耳的长啸。
“撤!”韩税丁放弃追击,断然下令撤走:“狗多咬死羊。”
三人冲入芦苇丛,宛若幽灵幻没。
“你走不了的,除非你会飞。”四海狂客大叫,但并没循踪追逐。
“夜叉,你敢走?”另一名同伴沉喝。
闹江夜叉正在走,飞跃登船,船正快速地撑离,不走才是大傻瓜。
船已远出两丈外,谁敢冒险往上跳?
往下游逃,速度要快得多;向上游的樊良镇河面划,绝对逃不掉,樊良镇小码头停泊有不少船只,对方一定可以弄到船穷追。
其实上下游都很难脱身,这段河面宽不足百步,西面是高邮大堤,河东岸是稍矮小的东堤,人可以沿堤追赶,甚至比船的速度快,可以抢到前面找船拦截。
樊良镇只有三两百户人家,不是宿站,码头小得可怜,叫喊求救也没有人肯帮助。这座汉朝大将功臣樊哙游玩驻兵的地方,地方太小,一直繁荣不起来,善良的镇民,怎敢管打打杀杀的闲事?
幸好河东岸与东堤之间,有一线宽三五十步淤泥造成的河岸,秋冬水位下降,芦苇杂草挡住视线,沿河堤追赶,不易看到河上急驶的船影。
闹江夜叉的泊舟处。就是芦苇丛生的河岸。四海狂客那些人,也是在河岸现身的,距东堤还有三五十步距离,想跳上船追逐,十之七八会失足掉落湍急的河流无能为力。
船向下游疾驶,很不妙,曙光下,下游两艘小代步船正向上游破浪而来,小船上的人兵刃皆紧在背上,一看便知是玩刀剑的亡命徒。
“向西堤靠,泅水入湖。”闹江夜叉真急了,要跳湖逃命。
大白天,哪能从湖中脱身?湖面辽阔,天水一色,风高浪险,游泳不易逆向西逃,一定会被船只追及。
闹江夜叉情急赌命,赌对方找不到船追赶。从樊良镇找船从出水口驶出湖面,那该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船头转向河心,四支长桨卯足了全力。
下游不足百步,代步船也斜冲兜截。
再后面四五十步的另一艘小代步船,稍后也向西岸急划,船上只有一个人,操双桨速度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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