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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传出脚步声,出来三个面目阴沉的大汉。
他心胆俱寒,像在五只饿狼合围下的病老羊。
“你们……”他颤抖着叫。
“你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杭教主或许告诉过你。”英俊年轻人语音极为阴森,脸上一片肃杀:“我,绝剑徐飞扬。”
“我知道,你是江湖这一代的名剑客。”他心中略宽,剑客通常用来称许侠义道的所谓正道人士:“尊驾来找杭教主……”
“不错,来找杭教主。他的船跟在贡船附近,曾经在何处停留,查出并不难,何况我知道他一定停泊在三汊河,就可以查出他在这里的活动概况了。初更天,我们已把城内得胜桥杨家,水蜈蚣杨文举处理了。冯大使,你愿意把杭教主的下落告诉我吗?”
“天啊!我和杭教主交情泛泛,仅曾经礼聘他做我家的家祠法师,怎知道他的下落……”
剑光一闪,疾起疾落,吊得最近的一名心腹的头,突然离颈掉落,鲜血狂喷。反绑吊起,头自然向前伸向下垂,在旁用刀剑砍,利落得很。
“我等你说。”绝剑的嗓音冷厉刺耳。
他魂飞魄散,浑身颤抖快要站不住了。
“他……他们……可能去……去找水……水贼……”
剑光再闪,又一颗人头落地。
“他目前在何处?”绝剑沉喝:“说!”
“可能在……”
剑光又闪,第三颗脑袋跳落。
血腥刺鼻,绑吊着的人拚命扭动。
绝剑杀了人视若无睹,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绝剑名不虚传,挥剑杀人绝对冷酷无情。
“没有可能,我要一定。”绝剑厉声说:“他在何处?说!”
“天啊!我怎么可能知道……”
剑光第四闪疾起疾落,第四颗头跌飞。
“我跟你拚了……”他厉叫,双手箕张向绝剑扑去,半途来一记相当利落的后空翻,想从堵住厅门中年人的头顶翻出门外逃走。中年人哼了一声,泼风刀光芒一闪。
“留活口……”绝剑急叫。
来不及了,刀一起便成了定局。无情地剖开了冯大使的肚腹,身躯仍向外飞。
“我快活一刀不是浪得虚名的超等刀客。老弟,抱歉,恕难应命。”中年人收了刀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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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船被劫走,是顺流下放的,不可能反向上航,上航是逃不掉的,因此风暴中心在扬州。
邵伯镇以北,办案的公人忽略了。
闻风赶来想黑吃黑,或想分一杯羹的牛鬼蛇神,也群集扬州附近侦查,没有人往北浪费时间。
但在鬼见愁的抽丝剥茧搜寻计划中,却循踪一步步探索,从起点沿线追查,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看毛病出在什么地方。
他在高邮布局的,是不是在高邮走漏了消息?
冯大使的口供,他并没全信。
劫船十分顺利,怎么可能在他被打落水中后,立即被大群黑水怪夺走了?
当然有可能是杭教主故意放出风声,暗中已带着金银珍宝远走高飞了。
有实力强大的人扮水怪,只有五湖水贼可以办得到。
五湖几股水贼中,高邮湖的猪婆龙实力最大。
杭教主在扬州有朋友,勾结猪婆龙并非难事。贡船如果驶入湖西的天长泽沼泽区,万名官兵也无能为力,安全得很,风声过后再远遁,万无一失。
不管内情如何,反正是把杭教主一些人找出来。便会真相大白了,这笔帐他是一定要讨清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教一门的人,两种债务都必须偿清。
他不想波及不需负责的人,所以放逐河豚冯,按计划奔向高邮,没料到河豚冯在他走后遭了殃。
旧地重临,他不再公然出面。
京都李雄的身份,不能再使用了。
任何事牵涉到第二个人,就不能算秘密。这件大案前后为期三月,准备与行动期间,接触的人真不少,知情与不知情的难免会有意无意间,透露一些讯息。
他在高邮活动布置,接触的人更多,有心人不查则已,查则必可找出可疑的线索,所以不能以李雄的身份出面打交道,除非对方是一教一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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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神吕在风,与闹江夜叉这几天,被不断上门拜望,骨子里讨消息的各路群雄,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