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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彼岸,便是因孽具消的极乐世界,众生普度,追追寻寻便是要去那彼岸,可兜兜转转几人能度?寻寻想想又几人能悟?即是能悟,那悟又可非是虚,如此思来真是令人做恼。
暗自凝神,癞子只听他如是念过,又幽幽悲切起来,只隐忍抽泣而不肯放声大哭。
好生奇怪也好生不忍,便睁了眼瞧去。
却正见得一双泪眼,迷人心智,乱人魂魄,哀哀凄凄,纠结生怨,痴痴缠缠及至心底。。。。尔万劫不复。。。。
闭了眼,癞子长叹,终不忍下手,只念声罢,拽了至心的衣襟,轻触他的额头,抹了他的泪痕以示宽慰,那至心,一生悲凉,自小颠沛流离,何曾受过此般温情相待,便再也耐不住满腹心酸,扑在癞子身上大哭了起来。
声声切切,呜呜咽咽,直将这人生七苦,红尘劫难俱托泪水化形为风,烟消云散。。。。哭得累了,那至心恍惚睡去,也是恍惚,癞子只暗自问己,除魔卫道,魔且是何道又为何,只却思来,这三界难识,纷纷扰扰,难理难清。也是乏了,终敌不过满身疲倦便随着至心也亦沉沉睡去。。。。
复天明,一抹晨光,从那纸窗透入,二人转醒,就听得窗外彩霞的娇笑。
“太阳晒屁股了!”
立时一惊,二人从柴堆里跳将而起,便起身出门。出得门去,彩霞正在院子里打水浇花。见他二人,彩霞只笑道。“两位小师傅,稍待片刻,用了早饭我便送你们下山吧。”“有劳姑娘。”至心慌忙道谢,癞子也跟着作揖。这时看去,这山间清晨,露重花香,又初阳微照,谩山的青翠谩山的雾拢,全不复昨夜的妖邪冲天。再将看去,那至心的一双褐眼,也至转黑透明,便如寻常无二,哪里可见什么分明。
暗暗疑惑,癞子纳闷,只道是自己莫不是捉妖入了魔,看花了眼误走了神?将这诸般万物都疑为妖?却是不解,又听得那屋后的小院传来些霍霍之声。煞为好奇,癞子向后院探去。
后院亦不大,如前院大小不差,只是这后院不若前院一般满是花草奇香。不复清雅,倒似个屠场,那周遭院墙上竟挂满了大小不一的兽皮。院中,昨夜的扎苒老汉却踏着一方青色大石正自磨刀,那霍霍之声即是磨刀之声。
见了癞子那老汉也不招呼,仍自磨刀,反是癞子见了他有些尴尬,只赔笑道。
“老檀越酒醒了?”
“恩!”那老汉应了一声,只将刀扔给癞子又吩咐道。“小道士,莫吃白饭,去替老子我把柴劈了。”
哭笑不得,癞子接了刀只得前去将那一撩柴火搬下准备劈柴。可一行打量却见自己着的道袍,宽袖大羽极是不便。又复脱了道袍好生收放,这才转回前去劈柴。他一行背过,那老汉见了他的背心竟大呼了起来。
“你。。。。你。。。。你姓什么名谁??可是姓程?”
好生不解,癞子回头看他,只笑道。“弟子不知自己何姓啊,倒是老檀越怎么说我姓程?”
也不答话,那老汉却跳了起来,直将癞子托转过身,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便再次呼号了起来。“天王老爷呀。你。。。你。。。你是程小公子啊!!”
这一番呼号令癞子呆住了,他原来却不知道自己竟姓程。如此说来这老汉倒识得自己的来历。也不多话,当下癞子转了头去,直瞪着老汉,复问道。“老檀越说我姓程,此话怎讲,烦请你细细道来。?”
“冤孽啊!冤孽啊!”不住摆头,那老汉也是涕泪满面,只扶了癞子才长长叹息。“想当年,小公子出世还是我那死去的老婆子给接的生,小公子是贵人,生下来背心里就有竖排的七星黑痣。老汉我别的记不得,这个却是记得,方才我一见小公子的背心,便知你就是那程家的小公子了。”
“哪一个程家?”听到这里癞子糊涂起来,无头无尾着实是不知这老汉说的是哪一家。瞪了眼,老汉直了头,便道“还有哪一个程家,不就是东浮村里头被狐妖做乱的那个程家么”
“哎呀。。”一听这话,癞子大惊,跌到在地,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楞了半晌才道。“我。。。我便是那程子非的儿子么?”
“可不是!”老汉一瞪眼,又道。“当年事,老汉我记得一分不差,岂会弄错,何况小公子还与我那闺女许了娃娃亲。”
说到此处,癞子愈加纳闷,理不清这老汉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待老汉一番从头细表,方才得知这面貌凶恶的扎蚺老汉正是那当年活剥了狐狸皮的张屠户。说起当年事,张屠户犹是心有余悸,只灌了一口酒,看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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