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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约晤地点还是在“神侯府”,就没有什么不去的理由了。
王小石问得也很直截:“为什么你不早说,而用威胁?”
孙鱼回答得也很干脆:“如果你是受胁而来,那么,我当然会发出讯号,那白楼主当然不必也不需要在神侯府恭候你了。”
他的答案言有尽而意无穷。
王小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也明白白愁飞的意思。
“你说是诸葛先生召聚,”何小河伸手一摊,道:“可有信物?”
“有。”
孙鱼回答得更干脆。
他还干脆掏出信物。
水晶。
那是一颗紫色的水晶。
——水晶是佛门七宝之一,这水晶剔透明亮,光泽润匀,一看便知是绝世罕品。
王小石只瞥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在门”的信物。
晶石通体透烁着幻彩七色,这分明是经过“自在门”极高内功法修练过的灵物。
——连他自己都远没这份功力。
看底下还刻了四个雄劲苍浑的篆字:
见石见余。
王小石抬目疾道:“好,我去!”
温宝说:“必要时,就放出讯号,就算是神侯府,咱们也敢攻进去——”
“放心。”王小石的笑容总让人感觉到:一切都是有希望的,“我会见机行事的。”
四十六、机深祸更深
王小石和白愁飞,经过多年的分道扬镳,终于又会上了面,在神侯府前,苦痛巷口。
他们的会面是这样的:
白愁飞一早已抵达“神侯府”,他坚持只借“神侯府”的范围跟王小石约见,但并不想踏足神侯府内。
这时候的白愁飞,已不完全是个江湖人了。
他有背景。
有靠山。
在官场上,一举一措,都是一种表态,得要十分小心。
举个例子:如果你的上头某甲是跟某乙是对立的,而你一不小心,跟隶属于某乙派系的某丙一起吃了个饭,说不定,还不到第二天,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就算反应没那么大,还没有什么事发生,你的立场也没变,但别人看你的眼光都变了样。
白愁飞现在当然无意要向诸葛先生靠拢——就算他想这样做,只怕诸葛小花也不会拉纳他这样的人。
诸葛先生和他徒弟们的职志是消灭一切邪恶的势力,白愁飞则正是京城里一大帮会的主领,只不过,他的身份已给朝廷里一股无与匹比的势力所包庇住了,且已封了几个洋洋洒洒威风八面的官衔,打着捍卫京畿的旗号,平白无故的,就算是诸葛小花也动不了他。
——只要跟庞大的实力和强盛的背景结合靠拢,就有这个好处。
所以白愁飞当然也刻意避免让人以为他向诸葛派系投靠。
因此他不入“神候府”。
——只要不进入屋里,一举一动自有旁人瞧个清楚,可免瓜田李下之嫌。
一个在江湖上,官场里混世的人,要是连“瓜田李下,事避嫌疑”都不懂回避,实在早该回乡下耕田、返老家吃奶奶去了。
白愁飞只在“苦痛巷”的巷口——原来苦痛巷就在痛苦街的街心,而神侯府则在苦痛巷的巷口。
他在等。
等一个人。
——一个本来应该说是他的兄弟,现在却很可能是他仇敌的人来。
这个人当然就是王小石。
王小石来了。
他们一朝相,第一个感觉,两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
陌生。
两人曾一齐出身、一道闯荡、一起历过生死劫难,一块儿痛苦快乐,按照道理,应该是很熟络、很亲切、见面时很热烈才是。
可是不然。
两人这一相见,虽不致分外眼红,但也觉得眼前腕下,震起了一些电光火石,还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拒抗着两人接近的震荡,仿佛均来自于两人天生和与生俱来的敏感。
王小石至少还展开了个笑容。
而且也主动招呼。
“白二哥。”
他一向都认为:如果不是必要,人与人之间实在不必翻脸翻得出了面,要是见着不喜欢、要提防的人都一副“不共戴天”的嘴脸,到头来只怕倒着走比脚踏实地的机会还多哩。
这样说来,他也比较讲情面,但也容易让人觉得比较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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