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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
……朝堂上尽是魔鬼的游戏,当兵乱四起,前线战将不过都是马前卒!
……皇权之争,何等残酷又是何等肮脏?李隐他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爬上今天这个位子有目共睹,你有什么理由去为这种人卖命?
……这根本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帝王也好,贼王也好,根本都是一丘之貉。他们没有任何一方能代表正义,因此也注定不会有赢家。即使你认定阵前亡命是战将应有的归宿,但是否也该先搞清楚,自己是在为何而战?又是为何去死?
……小贺,听我一句,皇权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东西,像你我这样非帝王心腹的战将,你的实力就是祸根!他是不会让你有好结果的,这就是皇权!
……
贺晁刚发现自己被搅乱了。说不清道不明,烦躁的情绪就像瘟疫在体内蔓延扩张。他又想起了曾经被俘的倔强少年,那声声质问,字字泣血。他竟没有一句可以回答。
……汉人又怎样?这场战争本来就和你是不是汉人根本没关系。古往今来多少时候,汉民整治起自己人才是比异族更凶残!
……国家?什么是国家?国不是重点,家才是,就像多少皇帝老子不停念叨的‘家天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不错,我们的确是一家人,只不过嘛,我是主人,你们都是仆人。
……百姓为群的这个群字(繁体:羣),是我学认字以后记住的第一个字,也是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君在上,压着羊。也就是说,皇帝老子是一人在上为君,剩下都是他脚底下踩的羊。你能给我一个理由么,我凭什么就应该做这只羊?就应该用自己的肉去喂肥头顶上的那个君?这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最好看清楚,天底下最多最多的就是羊,而当羊不愿意再做羊,一个良民被杀死,一个反叛就要从此站起来!所以天底下的‘叛贼’你是永远杀不完的。
……
心神迷乱,好似往日尊崇的信念在迅速崩塌解体,让他烦乱到极点,仿佛陡然迷失方向。
圣贤书自幼教导: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因此即便是为国效力的搏命勇士,一朝作了俘虏就不可以再惜命,做不到以身殉国即为罪。最终死在自己人手上只能换一句活该。
自古君为臣纲,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因此一纸判决说结拜大哥成逆党,他不可以质疑,不可以抱怨,不可以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哪怕只是争论几句也是罪责难饶!
为什么?对错的界限该怎样衡量?这样的尽忠竭义,忠勇报国,岂非是要抹煞最起码的人性和人心?贺晁刚头脑纷乱,一颗心更乱,视线渐渐模糊,竟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是的,他怒!他恨!他不齿!是发自内心憎恶身后70外本营里的那些小人!扪心自问,若非是有大威一份血仇,他还有什么理由和立场继续为那种人拼命?有吗?
邢桀注意到他的凌乱,趁热打铁:“贺将军,停手吧!既然已经动摇,何必再战?你的敌人本就不在这里,而正在身后!”
贺晁刚猛然回神,努力摒弃心中纷乱的念头,再度看向他时,眼神重新变得凶狠。心在淌血,他几乎咬碎满口钢牙,一声怒吼再度重新振作精神。
“逆贼!闭上你的狗嘴!不是为你!即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切只为兄弟!”
是的,这或许是贺晁刚唯一尚能支撑自己的信念,宦海沉浮似鬼道,忠义孤臣枉痴心!他好不甘呐,残存着良心莫非就注定不得好死?这算什么世道?!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刻,他只能告诉自己:一切只为兄弟!不报此仇,他死不瞑目!
三兄弟齐攻,赌上性命奋起一搏,冲天怒吼中,贺晁刚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一双眼睛泛起猩红血丝。
情势陡转直下,眼看费心劝降竟毫无效果,邢桀终于失去耐心。他已经让了三百回合,该说的说尽,背水一战的境地也实在没有心情和时间继续陪他们玩下去。
大东家陡然放脸,冷声警告:“贺晁刚、佟信达、方天勇!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数到三,再不受降,休怪邢某手下无情!”
朗声报数,三兄弟竟无一人理会,大东家周身的杀气开始迅猛扩散。数到三时,牙缝里语音未落,贺晁刚一声大喝,三兄弟竟齐刷刷离鞍而起。
结拜兄弟,面北磕头,最响亮的誓言: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为了枉死至亲,三兄弟都咬牙横心豁出去,搏出全部的能量飞扑贼王。
挡路者死,无论是谁!
大东家目光冷峻,掌心凝杀气,刹那出手再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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