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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像宋娴这样一但睡着,天上打雷也不会醒的,值夜的丫头就可和主子一样一觉到天亮,反而比白天里伺候要轻松许多。
然而宋娴终究还是太过乐观了,李容褀折腾人的本事也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睡前他已是端茶送水、添被减衣的让宋娴忙活了个不停,原以为一旦他睡着了就能消停了,怎知他夜里睡眠极浅,但凡有一点儿动静便会醒来,这可就连累了宋娴了。
他一会儿让她出去赶走乱叫的野猫,一会儿让她去看看厅堂里的灯烛是否和亮着,若是亮着就熄灭了……
一晚上反反复复的闹了七八遭,宋娴偶尔眯瞪着,竟连梦里头都是他的声音在唤着“阿宁”继而蓦地惊醒过来。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夜,宋娴顶着一双黑漆漆的眼圈出来,行起道儿来都似踩在云里轻飘飘的。
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和地上逐渐融化的积雪,她禁不住仰天长叹,继而脱力的垂下头来。
昨日听闻李容褀的处罚是命她值夜,还以为他是善心大发,如今她才算明白过来,这值夜货真价实的是个惩治。
眼瞅着还有十几日才到月底,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样想着,宋娴禁不住又叹了叹。
眼下刚忙完主子更衣梳洗以及早膳服药之事,正是庭院里的丫头们短暂的闲暇。
宋娴也忖着趁这时候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补个眠,于是抬眼往前方看去,目光却在无意间扫过庭院的一处角落。
却见阿清正一人坐在那里,和周围三三两两围作一团说笑的丫头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宋娴连忙上前,挨着阿清坐下,随口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同她们说话。”
这几日她们虽都在这间的庭院里帮忙,可因宋娴时常被唤至屋中伺候李容褀,而阿清则在外面帮着做些杂事,故而两人并不在一处。
屋里伺候的丫头们虽服侍的同一个主子,可大多数时候都提心吊胆,彼此间少有说话的机会,生分些也难免,可阿清她们则多数是大家一起干活,彼此交谈的时间也多,应当早就熟识了。
阿清这个人又是全无脾气、极好相处的,照理应该极易融入她们当中的,怎么现下却反而一个人。
宋娴话才刚出口,却注意到阿清的面上的情绪似乎不大好。
阿清抬起头来看她,嘴角微弯的应道:“我嫌她们吵闹,只想一人在这里静一静。”
她虽是笑着说这些话,可是眸子里透露出的失落却掩藏不住。
宋娴于是狐疑的问她道:“当真只是这样?”
阿清又将唇角往上弯了弯,应道:“当真,别光顾着说我,倒是你昨夜值夜可有再被为难?”
见她岔开话题,宋娴也不好再紧追不舍,正待与她礼数昨夜李容褀的种种恶行,几个正聊着天的丫头却在这里从她们面前经过,而好巧不巧,一些零碎的话语也落进了宋娴的耳朵里。
“瞧瞧,和阿清在一起的就是了,果然是个狐媚子,外头的下贱种子,才来了几日竟然就去屋里值夜了。”
“听说是殿下亲点的,谁知是真只值夜,还是别的什么。”
“殿下脾气虽怪了些,可神仙一样的人,怎么看上她?”
“那可不好说,男人不就喜欢这种看似楚楚可怜的。”
……
那些人似也不避讳,一面议论还一面回头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样的风言风语听到耳朵里,本就积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的宋娴立刻就要起身,却被阿清一把拉住。
她于是回过头来,见阿清正蹙着淡眉,凝视她的双眸轻轻摇头。
她知道阿清的意思是要她冷静,莫要同这些人一般见识。
宋娴原本也想就这么算了,只当未听见,可那些丫头却愈发的说得肆无忌惮,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还连带着阿清一起诋毁。
她终究是不能忍了,只反握住阿清的手,问她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她们才孤立你的,是不是还因此欺负了你?”
阿清见她眸中怒意渐盛,连忙摇头道:“没有,她们只是……”
正同她辩解着,阿清却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双淡眉因为痛苦而蹙得更紧。
宋娴吓得连忙松了握着她腕子的手,继而揭开她的袖缘一看,才发现她手臂上有好几道新添的淤痕。
“这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她们打的?”宋娴见阿清因自己受了连累,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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