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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双鹤擎着酒碗见她一干而尽,十分赞许的点头,而他自己也只是浅尝了一小口便将酒碗放下,随即又替晏亭斟上了一碗送到她面前。
晏亭眯着眼睛看着苍双鹤,声音有些发颤,喃喃的念叨:“为何总觉得你要陷害我?”
苍双鹤笑道:“我这般喜欢你,怎会陷害你呢!”
这话听在耳中十分受用,晏亭晕陶陶的又饮了这一碗。
见晏亭两碗酒都吃净了,苍双鹤笑得比他身后的桃花更艳,如晏亭梦中一般,这酒劲比寻常的要高许多,不多时晏亭便已经感觉不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匆忙站起身子,对着苍双鹤抱拳拱手道:“鹤先生,本大夫不胜酒力,先回去歇一会儿,稍后再见。”
说罢不等苍双鹤回应,转身踉跄而去。
苍双鹤并没有立刻追过去,只是抬手将自己碗中余下的酒水缓缓的倒在了身后的温泉中,随后站起了身子沿着晏亭走得方向信步走去。
其实她真的没走很远,因为她寻不到方向了,绕来绕去,只是绕到了平日里泡澡的地方,也顾不得太过,伸手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就向手指割去,可是刀子并没有如愿落在指尖,被人生生的抓住,侧头看在身边,苍双鹤笑得魅惑,晏亭心头一沉,暗叹:“完了……”
第一七七章 强爱 (含粉红加更)
“你是我的,未得了我的允许,怎可随意伤害这身体发肤。”
她与他,咫尺相对,他嘴角的笑竟是这般的魅心,纵然清楚他又在算计她,可是身子绵软,挣脱不开,细细的想,倒是分不清楚到底是身子挣不开,还是心挣不开,只软糯糯的说着:“放手,我不欲伤你。”
这声调一出,莫不如不说,本该是硬气的话被她嚼得支离破碎,原是威胁的意思,这会儿到更像是男女之间的调情了,许是酒醉人迷,手腕处的热度炙人难耐,沿着胳膊一路蹿升,直至四肢百骸,深深浅浅的呼吸—— 聚宾楼竟出了这般害人的东西,改日她定要去砸了它的招牌。
晏亭眼睁睁的看着方才捏在手中的短刀被苍双鹤十分轻巧的收了去,甩掉脑子里的迷醉,她安慰着自己:还好,还好,怀中尚有银针,只要脱开了他的钳制,总还有机会的。
短刀已经收了去,他依旧不放她,拉着她讲着无关紧要的琐事,什么今年的春来得这般早,暖和的令人欣慰;还有巫山氤氲的薄雾十分迷人,他一直想拥抱着她看尽巅峰美景;就连他今日穿着的这身紫袍的料子并绣着云纹的丝线来源也要捞出来絮叨一番……
闭眼,深深的吸气,他绝对是故意的,闻名天下的鹤先生哪里会是这般话痨的人,今日竟恨不得要与她讲一讲头发丝都有哪些用处了,时间就被他这样给生生的耗去,一刻过了,又一刻也这么被他叨念没了,寻常的酒她能挺上半个时辰,可是这酒并不寻常,晏亭只道:“当真完了。”
听见她将这句“完了”说出口来,他竟笑出了声,认识苍双鹤的人都说他是个温和优雅的男子。火烧眉毛也不会乱了分寸的那一类,活得不像人样,可是她竟然听见了他大笑的声音,许久不曾深醉,不曾想醉了之后的观感竟会如此强烈,听着他朗然的笑,竟觉得恁般的动听,比睿王宫中编钟发出的乐音还要迷人,撞在她心坎上,一并颤抖了她的身子,战栗中沉溺般的抗拒道:“死妖孽,再不松手,后果自负。”
“会是什么后果呢?”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同她装糊涂,恨得牙痒痒,却对无赖似的苍双鹤莫可奈何,闭眼,睁开,接着再闭上;他消失,出现,接着消失,如此反复之后,晏亭终究忍不住,颤抖的伸出手,轻触着他眉宇之间,迷茫懒散的声音道:“怎会这般的好看?”
他松开抓紧的手腕,缓缓的抬高自己的手,抓住了她游移在他眉宇间的手指,缓缓的沿着玉雕般的肌肤滑落到他唇边,轻轻张口咬上了她方才意欲害破的指尖,柔声道:“这是属于我的,今后莫要伤了,你的十指连着我的心,伤了你的,我的心会痛。”
动听的语调,一波强过一波的悸动,饶是知道自己是避不开这一回了,却还是想再挣扎一番,许是矜持,许是羞怯,趁着他不注意的当口,甩开了他的手,纵身跃入身边的温池,或许对水的恐惧能让她清醒一些。
十五年之前,惶恐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