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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雅还固执的阻挡晏亭,絮絮叨叨的劝说晏亭不要放弃苍双鹤。
已经入了深秋,风很凉,不经意的一缕吹到了晏亭和卿玦之间的缝隙,吹得那原本温热的血顷刻间便凉了,贴着后心处,再在的提醒了晏亭身后卿玦的危及!
“滚开,这个男人曾与你定下婚约,如今他生命垂危,你却不闻不问,反倒挡着我说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在意过他?“见晏亭暴怒出声,萱草雅身子颤了一下,随后乖乖的让开了路。
晏亭直接驱马奔到苍双鹤的院子里,卿玦已经失去意识,晏亭把自己与卿玦绑在了一起,下马便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想了想,随后咬着牙翻牙下马,她知道自己站不稳,因此翻身的时候,把重心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要用自己单薄的身子给卿玦当垫子。
不过她落了地,可是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摔到自己,身后是萱草雅不敢置信的叫声,“师兄!”
晏亭抬起头看着接住她与卿玦的苍双鹤,鼻翼间是这些日子渐渐钻进心底的熟悉幽香,眼圈中顷刻涌出了水泽,她揪紧那淡紫色的柔滑衣料,用慌张急切的声音说道:“苍双鹤,卿玦他伤了要害,你快救他,快点救救他!“
萱草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头又有了别样的看法,苍双鹤并不是不在意,或许到底有多在意,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有些时候,大智者或许会在寻常人极易理解的事情上表现出异常的糊涂,苍双鹤便是那种人,别人眼中无懈可击的睿智,可萱草雅知道,他对感情方面的理解真的很贫瘠,以致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才是他最需要的—— 那个临危不乱的鹤先生第一次自己走出来迎接了别人。
苍双鹤会救卿玦,这是所有人都认定好了的,因此萱草雅等着看苍双鹤伸手去接过卿玦,晏亭的身子太细瘦,擎着死人一般的卿玦实在太过吃力,可令萱草雅再次惊愕的是苍双鹤的态度,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淡笑,轻轻的,柔柔的回问着晏亭,“鹤为何要救他?”
晏亭一愣,口气软了三分。楚楚可怜的说道:“他是大王派来的将军,你怎能不救?“
苍双鹤浅笑道:“以他的能力,那区区几人如何能伤他如此之深,如今他的做法实在不配当身先士卒的将军。即便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每个人做事之前,便要想好一意孤行的后果,拜他所赐伤害了将士的性命,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泪水顷刻间便模糊了双眼,让她愈加的看不真切面前的苍双鹤,或许她从未看清楚过他,以前的骄傲在卿玦的生死之前荡然无存,终于向苍双鹤低头,喃喃的哀求:“算他错了,你救活他,让他悔改,让他弥补不行么?”
“不行!“
苍双鹤竟一口回绝了晏亭,想也不想,伸手抓过即便昏迷了也还被卿玦紧紧攥住的方天画戟,直指向苍双鹤的颈子,一字一顿道:“你救还是不救?”
看着晏亭眼角的泪迅速的滑过她那张暗哑的脸,与半空中划过一道晶莹,滴在了她面前的地面上,摔成许多的小片,好像碎在了苍双鹤的心底,没有像先前那样的一口回绝,而是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你在意他?”
猜不透苍双鹤那问话的意思,晏亭斟酌了一下,随后轻点了点头:“他为我受了伤。“
苍双鹤淡漠着语调道:“他受伤与上大夫有关,却是与鹤无关,鹤为何要出手呢?且你既有求于我,又怎的会如此待我?”
手中的画戟缓缓的垂下,晏亭瞪大泪眼,可还是看不清站在对面的苍双鹤,咬着唇哭道:“方才我糊涂了,做错了,算我求你,算我欠你的行不行?”
她的声音凄厉,如剑一般刺进了他的胸膛,她把卿玦紧紧的栓在了身上,她和卿玦之间没有一丝的距离,而与他之间却遥不可及,那般的傲气竟开口求他,为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嘴角绽开了笑,那笑容里有令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萱草雅都惶恐的冷觉,只是那么平淡的,好像讲天气如何一般的语调不紧不慢的说道:“鹤为何要卖上大夫这个面子呢?“
随后赶到的曾胜乙和姬殇也听见了苍双鹤的声音,虽然他们皆知道卿玦与苍双鹤之间的关系,因此苍双鹤是万万不会见死不救,可是瞧见苍双鹤那样的表情,也要相信他真的不打算救卿玦了一般,有惴惴不安的焦灼,却不敢上前插话。
方才下马的时候有苍双鹤扶着而没有跌倒,听见苍双鹤淡漠的口吻,晏亭咬着牙,口反反复复的轻念着:“卿玦!”
苍双鹤心头又是一颤,看着面前的晏亭缓缓的矮下身子,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