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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这世上还有苍双鹤在,调转了身子,伸手撕开长袍的下摆,把卿玦栓在自己的后背,牵起缰绳便要离开,既然寻到苍双鹤便有办法,她怎的会把卿玦交给别人,她此刻不能与卿玦分开—— 害怕分开便是永别!
晏毋庸本是要看戏的,可见了晏亭的动作,他自然不可能放仇人离去,这一刻他耐心的等了许久,脑海中把晏亭碎尸万段的场景也幻想了很久,仇人就在眼前了,只要他动手,那么赢弱的不似男人的仇人便可以彻底的消失,他还要用晏亭的头慰藉他一双儿子的在天之灵!驱马上前堵住了晏亭的去路,厉声道:“首级留下再走!”
晏亭目中泛着如卿玦淌出的血水一样的红,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挡我者死!”
晏毋庸竟被晏亭的表情震愣了一下,随后蔑笑道:“本将军出马,即便是你们的鬼面将军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这只会耍些小聪明的乳臭小儿能奈我何?见了你,便想活剐了你,本将军叱咤一世,第一次恨一个人恨到如此地步,算你当真有些本事。”
晏毋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经现出了狰狞,看着晏亭痛苦,他会感觉快慰,反之,当晏亭有了希望后,便是他痛苦了,基于利益考量,他并未迎娶韩夫人,可毕竟是真心的喜欢过的,且晏霍与晏杵是他们相爱的时候诞下的子嗣,怎能不恨晏亭!
握紧长戟,晏亭方才抱着卿玦,手中已经没有了防身的兵器,晏毋庸知道只要自己照着晏亭心口处刺去,便能替自己的一双儿子报仇,仇恨下没有仁义道德,何况他本就不是个正人君子,伴着动作狠觉的喊道:“纳命来!”
不及晏亭反应,戟尖已近身前,反射般的闭紧双眼,却并未等到预想中的疼痛,身后一动,晏亭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自腋下伸出的手紧紧的攥住晏毋庸的戟尖,另一侧腰间递出的画戟没入晏毋庸的胸口,晏毋庸的眼睛瞪得极大,错愕的看着胸口上的画戟,全然的难以置信,一字一顿道:“怎么可能?”
闻讯赶到的曾胜乙拎着玉首剑向晏亭这边靠过来,待到近了晏亭身侧,晏亭并不与曾胜乙解释,伸手夺了他的玉首剑,紧紧的攥住,狠狠的向晏毋庸的脖子上砍去,嘴上大喊道:“既然你那么爱你两个儿子,我就送你们下去团圆!”
手起话落,晏毋庸的脑袋飞离了身躯,鲜血喷溅而出,而晏毋庸的眼睛犹自大睁着,似不相信自己竟会败在晏亭的手下,且败得这般的惨!
见晏毋庸死了,其部下一阵混乱,晏亭拎着玉首剑递给曾胜乙,冷声吩咐道:“把晏毋庸的首级带回去。”
曾胜乙略有些呆愣的看着一脸阴森的晏亭,迟疑的点了点头,虞国援军随后赶到,把一盘散沙的褚军尽数擒下,而晏亭在看见虞军到了之后,已经策马往陈县赶回。
她以为卿玦能在那个时候出手便是醒过来了,却不曾想卿玦使出那最后的一击,随后脑袋便沉沉的压在她肩头上了,然后有血水沿着她的肩膀渗透到她的衣服里,卿玦抓住晏毋庸刺来的戟尖的那手在同一时刻软软的垂下,她好像听见他在她耳畔呢喃过,他说:“得了你这话,即便死了也甘心了,至少我知道,这世上有人真心的怀念我 —— 我怎么能这般爱你?”
曾胜乙下马寻回晏毋庸犹自大睁着眼的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回到晏毋庸的尸身旁,扯下他的披风裹住脑袋,来到晏亭丢下的乌骊马上,翻身上马,循着晏亭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卿玦,就算你为了我,坚持住!“
一路狂奔,晏亭一直这样念着,可卿玦却一直没有反应,待到郡衙门外,衙役错愕的瞪大眼睛盯着晏亭,晏亭老远喊道:“让开,挡我者死!”
众人惊慌的让路,晏亭骑马直接冲进了郡衙,奔着苍双鹤的院子去了,绕在苍双鹤院子外的萱草雅正绞尽脑汁想着让苍双鹤出门,瞧见满身是血的晏亭之后,惊呼出声道:“流云,你受伤了?“晏亭看见萱草雅,心头一紧。扯住缰绳,略略扬高了自己的头,沉声道:“你既知我是女儿身,我也不怕同你说,若是卿玦好起来,我会嫁给他!”
萱草雅一双猫儿样的眼睛瞪得老大,尖声道:“你疯了,那我师兄怎么办?“
听见苍双鹤,晏亭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又破了一个小洞,有鲜血慢慢涌出,随后那破洞越来越大,直到无法弥补。
晏亭嘴角勾起一抹笑,冷淡道:“你师兄不是人,他不可能为我去死!或许有一日我溺水了,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我沉没,一个用命去爱你的男子和一个冷漠的操控一切的男子,若是换你,你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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