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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双鹤脸上的表情平静温和,说出的话却令晏亭不知所措,“方才那酒中有毒,鹤能不能瞧见明天的朝阳,实在是个未知数!”
众人皆错愕的听着苍双鹤的话,晏亭迟疑道:“你贪吃便贪了,本大夫不怪你便是,扯这样的谎话实在可笑。”
苍双鹤并不出声反驳,伸进袖中摸出一方洁白的丝帕,缓慢的靠近嘴角,晏亭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苍双鹤嘴角清晰的殷红,衬着玉白的肌肤,愈加的触目惊心,惶恐不安道:“这是怎么了,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用帕子缓缓轻拭去嘴角上的血迹,浅笑道:“鹤吃过许多东西,倒是未曾尝过南褚密酿毒酒的味道,这次也算体会一番了!”
卿玦微醉,转头不安的看着苍双鹤开始泛出苍白的脸,晏亭猛然回头,瞪着那个神情比惚的舞姬,对卿玦怒声道:“抓住那个女人,要活口。”
听了晏亭的话,卿玦摔了手中的酒碗,霍然起身,抽出身后的半截画戟,直接翻过案几,纵身跃到舞姬眼前,画戟准确无误的抵在了舞姬的脖子上,逼得舞姬微微仰起了头来对着卿玦。
晏亭看了一眼苍双鹤,随即大踏步的走到舞姬眼前,伸手摘下舞姬脸上的轻纱,愕然愣住,先前就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与姒塔有些相似,现在瞧见她的样貌更是愕然,她竟与姒塔生得一般无二,“你?”
迟疑一声,看着这个舞姬眼中的决然,晏亭知道她绝非是姒塔,回头看着被雷心子搀扶着的苍双鹤,晏亭伸出手,冷然道:“解药!”
却不曾想这个舞姬听见了晏亭的话,反倒仰头大笑了起来:“晏亭,没有杀了你,算你好运,你认为我会把解药带在身上让你们抓住么,实在太天真了!”
晏亭眯起眼睛,狠觉道:“不交出来是吧,来人,给我扒光了拖出去示众!”
女子非但不怕,反倒吃吃的笑道:“你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解药的。”
常春脚步略带着些踉跄的来到晏亭身后,小声道:“上大夫,下官知罪,盘查不清,竟然南褚的人混了进来,下官知罪。”
晏亭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冷觉道:“治罪要紧还是鹤先生的命要紧,若是他没了,你想脱罪也难,给我彻查郡衙里里外外,查清这个女人的来历。”
那个女子见众人视线都绕在苍双鹤和晏亭身上,使劲向前倾倒,好在卿玦反应快,画戟向后一扯,女子躲开了贯穿脖子的命运,随即被卿玦自后击倒在地,动弹不得。
见此情景,晏亭从怀中摸出随时带着的针囊,从夹层中取出一粒乌黑的药丸,蹲下身子,伸手捏开女子的嘴,冷然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不交出解药,本大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后把手中的药丸扔进了女子口中,对卿玦冷然道:“严加看管。”
再回头,已经没了苍双鹤与雷心子的身影。
雷心子已经搀扶着苍双鹤离开,晏亭心中慌乱着,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常春暴喝道:“你跟着本大夫干什么,还不快去请郎中,把郡县内最好的郎中都给本大夫请来。”
说罢沿着苍双鹤可能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内堂因为这一幕变故而慌乱着,苍双鹤由雷心子搀扶出了内堂之后,转到一边僻静的小径,随后脱离开雷心子的搀扶。
有一道藏青色人影迅速靠了过来,轻缓道:“先生,事情查清楚了!”
苍双鹤把方才擦拭嘴角的丝帕递给雷心子,复又摸出一方略小的帕子轻轻擦掉嘴角新流出的血水,淡然道:“说!”
姬殇担心的盯着苍双鹤的嘴角,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您还好吗?”
苍双鹤淡笑道:“初南毕竟是有些本事的,此酒恁般毒辣,竟也会对鹤有如此影响,不碍事,你说吧。”
姬殇担心的看着苍双鹤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水,快速的报出方才得到的消息:“此女本无名无姓,出于西申公子野的府邸,早姒塔半年被送到初南府中,如今是初南少有几个得宠舞姬中的一人,初南府中之人多数不知其来历,只唤其为南姬,观其样貌,此女应该是姒塔的孪生妹妹。”
苍双鹤再次擦掉嘴角的血渍,轻缓道:“即便要对晏亭下毒,也该是晏毋庸的可能大一些,不过那人一直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晏亭最难堪的下场,倒是不会这么直接,再者初南那人鹤也算了解,虽然有许多手段,却不会这般拙劣。”
姬殇看着苍双鹤苍白的脸,不解道:“先生的意思是?”
苍双鹤浅笑,“怕也是个同弱水一般的痴情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