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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人了!快闭上你那张大惊小怪的鸟嘴。”司将淳冷冷地薄叱道。
青史贤噤声,将头一低,望向溪涧,粉身碎骨的可怕幻想立即袭上了他。
“司将淳,你这该死的家伙!明明早就看见有人在石头上动手脚,干么要我跟你一起装作无知受劫的样子,掉到这个鬼地方来?”洞烛机先还落难,他真是太不甘心了!“我肯定是疯了才会听从你的话!”
“别让我再说一次闭嘴。”司将淳悍然说道。“你是想将磨难一次受个够,还是先躲过这回,然后再应付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什么意思?”
“让那些奉命来袭的人误以为我已死在万劫崖,接下来返京的旅程,挡路的障碍自然都不在了。”
“有道理。”青史贤想了想,随即明白。“哇!司将淳,你好诈,假死骗人!”
“是啊,那又怎么样?”他坦言不讳,实是因为他不在乎。“你听过哪个混蛋告诉你,我是以忠贞侠义自居?”司将淳嘲弄地说着。他从不奉行那套礼义廉耻的狗屁教条。
每想到这事儿,司将淳总要嗤笑天下众生。经书里的之乎者也有什么好?他是汉族与异族通婚之下的混血后代,幼时,京城里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儒生,无不绘声绘影地传述他的碧眸会招邪;饱读圣贤书的人,居然最会造谣生非,实在可笑!
他很早就对世俗礼教不屑一顾;人们愈是倡行劝人为善,他就愈不以当个好人为职志。
青史贤暗暗叫苦。拜才高招嫉的司将淳所赐,他们这一路上受到不少袭击,次数多得可与京城一年内的刑案相比拟。
刚开始大家一起过招还挺好玩的,可他们老是打赢别人,久了也没味儿,该是时候结束这种只胜不败的游戏了!
“说到底,我这身分惊人的青史公子之所以会挂在这里,还不是为你所累?”这下子他更有理由巴着司将淳不放了。“喂,你的轻功不是很好吗?快带着我上去呀!万一把我摔着了,当心青史家的列祖列宗都来找你索命。”
司将淳懒懒地低头看了那个哀哀叫的家伙一眼。
他不同情自封苦主的青史贤,一点点都不同情!长年的认识,已足以让他透析,在那吊儿郎当的笑面之下,藏的是高深的武学技艺,但这家伙偏是尊奉“宁可累死别人,也别累着自己”的可耻信条;现下他就是一脚踢掉了青史贤,他也绝不可能摔死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这时,上头幽静的山林里,已经没有巨石滚动的声音,人声也不闻半点,倒是一缕幽然的箫音在林间飘荡着,风情无限。
箫音?
司将淳露出兴味的笑容,似乎从他们策马进入山区时,箫音便没有停过。
若不凝神细听的话,只怕会错过这巧妙的声音,因为它隐藏得相当好,完全融入自然之中,似虫鸣,如鸟啼,随景幻变;甚至在巨石滑撞的时候,箫儿也被吹得急促紧凑,贴合着当时紧绷的气氛。
那不是早已写定的谱儿,而是即兴之作,
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能有如此高深的乐学造诣?
略晓音律的司将淳决定去一探究竟。
“喂!这样吊着很难受耶,你快点想想办法好不好?”青史贤在下头叫着。
司将淳给他一个别有心计的笑容,然后朝悬着他的衣带狠狠一劈,裂帛声起。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随后跟上。”顿失累赘的司将淳,身子陡然轻盈。他腾身纵跃,眨眼间已上了崖面。
“哇,你好可恶!”青史贤往崖底坠去,振臂嘶吼着。
危急间,他袖口轻抖,疾速飞射出流线镖,系着天蚕丝的镖器卡住了崖边的岩缝,在他粉身碎骨的前一刹那及时将他牢牢钓住。
“司将淳,你不够义气!”青史贤望着身下湍急的溪水,抬起衣袖作势擦汗道:“呼呼,幸好我青史家暗器功夫了得,要不然,这回真要死在这里给你看了。”
幽幽的相思林,有着宜人的宁静。
谷岚一身雪白衣衫,坐在树上,低低地吹着“叹情箫”,一日也不倦。
由于相思林就在万劫崖边,附近地势险恶素来有名,很少有人会往这里来,因而她选择在此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其实,谷岚有地方去的。在她之上,师父谷清之、师娘风娘子、大师兄谷禅、嫂子繁儿及二师兄谷峻,他们都愿意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但是岚儿天性淡漠;上天造她的时候。仿佛忘了给她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感情,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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