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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用被子盖住她的身体,转身坐在床边,道:“夜里冷,小心着凉。”
他极力的压抑着愤怒。情感都是需要表达、宣泄的,压抑情感是一种痛苦,无论哪种情感都一样。
她没说话,也没有哭泣,她静静的坐在床上,眼里只剩下酸楚和幽怨,也许她心中的酸楚和辛酸要更远胜于此。
她看着老马的背影,那心甘情愿为她遮风挡雨的臂膀,他默默承受的,早已超过他强壮的身体所能承受,他的心中何尝不是痛苦无奈的呢。
他在她面前总是尽量微笑着的,而在夜深的时候,他的心中何尝不是酸楚无奈的。
想到这,她忽然从眼里涌出一串泪珠,她从背后紧紧的抱住这个男人。
她哽咽道:“我对不起你,我一辈子欠着你。”
她怀中的身体一动不动,像石像一样。铁手老马死都是站着的,又怎么会哭。
多情人隐藏情感,远远要比无情人隐藏冷酷困难得多,也痛苦的多。
沉默很久,老马还是转过身,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对和错,也没有亏欠的,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时,有刚才那样的感觉。”
她看着老马认真的脸,轻声道:“你为我做的事,我秦茵琳永远都不会忘,我会永远记得你。”
老马看着她的脸,苦笑道:“我知道,其实我只是一厢情愿,你根本从没想过要嫁给我。”他顿了顿道,“可就算你只把我当做朋友,你只需要一句话,我也会帮你。”
秦茵琳安慰的笑了笑。
老马想了想,才道:“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秦茵琳她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老马慢慢道:“神花流入侵中原,这件事关系到武林安危,中土门派已经会盟嘉峪关,西去天山,他是六大派宗主”
秦茵琳静静的听着,表情出奇的冷静,也许她早已猜到。
老马接着道:“他已在往嘉峪关的路上,你若是想见他一面”
秦茵琳道:“我们早已没有半点干系,我为什么要去见一个陌生人。”
老马道:“他做这些事情,也只是希望你能原谅他。”
秦茵琳道:“一定是你先去找他,劝说他西去天山。”
她接着道:“我知道,神花流教徒众多,击退他们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你需要适合的帮手。”
她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冰冷,道:“你如果见到他可以告诉他,我不会恨他,也不想再见到他。”
老马道:“可我今天收到他的口信,要咱们在嘉峪关会和,然后一同向西。”
她的声音还是冰冷,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见他,就算我死了,也不想他见到我的尸体。”
老马想了想,道:“我本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嘉峪关,可是在那里,总比天山要安全的多。”
秦茵琳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老马道:“现在天山已被魔教控制,中原各派尚未有消息传回,情况还不明了。”
他笑了笑,安慰道:“再说,江湖第一美人驾到,各派高手哪还有心思恋战呐,还不都跑到你跟前献殷勤。”
秦茵琳本来皱着眉头,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就会唬我,我知道,你是怕我碍手碍脚。”
老马忽然又正色道:“驱逐番外魔教,此战关系重大,中原各派高手尽出,到时必定大动干戈,我怕混乱起来,你有什么闪失,我又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秦茵琳凝视着老马,眼神中带着复杂的表情,喃喃道:“这样也好,我就在嘉峪关等你回来。”
老马道:“我一定亲手杀死那个魔教妖女,就算我拼了性命”
秦茵琳摇摇头,用手轻轻掩住老马的嘴,柔声道:“我要你回来,我等着你。”
老马笑了,他从没见过她这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他似已很满足。
总有一种人,他们似乎天生就是为别人而活着的,为了朋友,为了爱人,他们没有自己,他们似乎就是为了承担这一切而存在。
一定会有人觉得这样的人很蠢,但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值得,那便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那样的人岂非不是伟大的人?那样的情感岂非不是伟大的情感?
长鞭扬起,骏马嘶鸣。一辆富贵堂皇的马车,飞驰在路上。
白笑书揉着太阳穴,从软榻上坐起。
窗外远处,是丛山峻岭,山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