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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院门外,或者喊着我们当中谁个的小名,叫我们去把她给找出来。
她一这样,娘就吵她,对我说,这孩子老是出怪象,不好,不吉利。我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娘叹了口气,说,你小,书呆子,你不懂啊。然后,娘就接连叹气。
娘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是1970年冬天还是1971年春天,当时,小六子突然出现感冒症状,来势很凶,高烧几天不退。娘很害怕,对父亲说,去住院几天吧?父亲说,再吃两天药吧。医院味道难闻,你闻了又得吐。再等天把,兴许就好了呢。娘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父亲的意见。
一天后,情况不妙了,小六子呼吸急促,老翻白眼,目光游移。老是怪笑。娘和父亲都慌了,连忙抱着她去了医院。
记得当时还是我找我同学的父亲黄医师给看了。黄医师医术高明,刚从援助坦桑尼亚医疗队回家。黄医师很认真的看了,过了一会,他说,孩子是急性心肌炎,你们早干什么来?!赶快抢救!
一时间,好几个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开始忙了起来。
一天后,小六子的鲜活的生命消失了!
在这之前,为了给小六子治病,我连上学都顾不上了,一天几次往民政局跑,找局长批条子。
按当时政策,革命残废军人直系亲属治病花费经过民政局长同意就能免费。那时,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只得靠我去求科员,求局长。父亲不愿去,他太爱面子。
平时,我们几个只要有病,就在家硬撑,不到万不得已时是绝对不去民政局求人的。因为,求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因为经常去求他们,跟他们也都混熟了,叫我喊他们啥我就喊他们啥,只要能把批条拿到手,然后撒腿就往县医院跑,直奔住院的弟弟妹妹病床。
可是,那次给小六子批救命的钱,一个年纪大的科员,这个科员后来当了副局长,当时,他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说我们家看病花钱太多了,超支了等等。
我就一个劲的喊他大爷,但也没起作用。后来,娘去了,一个劲给这个科员说好话赔不是。可是,这个科员还是不同意。娘又去找一把手程局长。
谁知道,一把手局长令不动这个科员!
最后,娘只有领着我失望地回到了县医院。
看到奄奄一息的小六子,我和娘还有父亲、弟弟妹妹都只得无助的哭!
因为没有钱,小六子的感冒发展成急性肺炎,然后转成急性心肌炎,才去住院抢救,延误了救治时间。
因为没有钱,犹如飞奔的汽车断了油,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朵鲜活的生命之花在瞬间枯萎!
小六子被埋在乱坟岗子了。
她葬身的地方现在是县城南关县邮电局宿舍小区。
我每次路过那里,都禁不住在心里喊几声小六子,计算着小六子要是活着该是多大的年龄了。
几十年来,从来没有间断。
小六子的突然离去,给这个8口之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从那天起,我更加痛恨贫穷,更加痛恨当官的,更加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
活着的人终究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生活无论如何艰难,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标!
过年时,娘照例要发押岁钱。剩下的5个孩子,每人还是过去的标准………两毛钱。
那年的大年初一,吃过早饭,娘仍习惯的准备了6份压岁钱,然后一一的发给我们。发到最后,还剩两毛。娘很诧异,说,怎么还剩了呢?小六子呢?小六子又跑哪里藏起来了?你们去找找。
空气顿时凝固了!
好大一会,娘清醒过来了,强笑着对我们说,你看娘这记性!都去玩吧。然后,娘回到她的房间,对着小六子的相片,无声的哭了。
娘哭的时候,是绝对不许我们在一旁看着的。
那年的大年初一,我们几个谁也没有去大街上玩,都一直在家,每人捧着书本,发狠的看着 。
大家不约而同的认为,只有这样做,才算真正对得起娘。
娘发给我们的压岁钱,到了年初二早饭后,是一定要回收的。
那时的压岁钱才是真正的压岁的,谁要是失手花掉了,一顿暴打是绝对躲不过的。娘一边打着,一边还骂我们是败家子是不争气的东西!
有一年年初二,不知什么原因,娘忘了回收我们的压岁钱,夜里,妹妹说梦话,她在梦里计算着两毛钱可以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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