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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延听到这话,陡然吓得呜呜哭泣起来。我就是再贪生,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意思让人家救我。把心一横,咬牙说,“你们救他吧!他比我年轻,还是个孩子。”
周延听到我这话,似乎异常悲伤,一低头哭得更响。我只好安慰他说,“周延,周延,听话,我都三十二了,下个月过完生日,就三十三,走在街上有人叫我大叔。至今除了二老,也没什么别的牵挂,想来已经活够。你还年轻,又是演艺明星,万众瞩目着,以后的路还很长。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呢。这趟出去以后,你千万要好好做人,别傻乎乎的,再做这种绑架别人,最后把自己搭进去的糊涂事了……”
“我不需要这个机会,”杨宽忽然打断我说。“电影看多了,就以为自己能操纵绑架案。明悦,到了下面记得翻翻日历,今年是二零一四年,距上世纪军火发展,又过了十四年。你明知道我靠什么起家,难道还天真地以为,你的刀,能比我的子弹快?”
说完他砰地一枪,我身后大汉应声倒下。明悦原本还志得意满的手,顿时颤抖起来,一张明艳的脸上,满是恐惧。“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他从身后取出油桶,胡乱往身上浇满汽油,抱着周延,点燃了打火机。“周延!”我扑上去,死命将人推开,在一片哭号和混乱中,我感到两只着火的手,绕到我身后来,叫我挣脱不开。那些熊熊烈火,逐渐燃烧到我的脸上,身上。
周延傻愣愣站在一边,含泪抽泣,忽然撕心裂肺叫了声,“周律师!”杨宽早扑上来,用他的身体死命压住我的,用他风衣和随身携带喷雾剂,扑去我身上火焰。在灼痛昏倒的最后一刻,我心想,滥好人做不得,为了个智商为零的傻蛋做滥好人更要不得。你他妈站在我身边哭,看着我烧不救我,难道叫几声周律师,能把我的魂叫回来?
☆、番外1
杨宽总是很受欢迎,从基因里写着招蜂引蝶。在沙滩打球,毫不费力就能组建起一个篮球队,路上堵车有人帮忙,往派对走一圈,口袋塞一堆美女留下的电话号码,酒吧喝酒众人抢着买单。一开始,杨宽还很为这种事高兴,跟个坏男孩似的,兴冲冲跑到我面前来炫耀。洋洋自得地观察我,“你吃醋了?”我说,“我没吃醋。”他还要骄傲地说,“不信。”后来,我们遇到了太多糟糕的事。杨宽太灵,狂蜂浪蝶们晃点不到他,便总是会来冲我下手。制造种种误会,故意引发我和杨宽吵架,让我们诞生感情裂痕。半夜装重病打电话,叫杨宽开车出去陪他。匿名发短信到我手机上,言辞激烈地诅咒我半身不遂。甚至把我和别人的借位照片,发到微博上,在熟人社交网络中散布谣言中伤。
有次杨宽带我去酒吧喝酒,有人往我饮料里放了高纯度毒素,我只用嘴巴沾了一点,回来却病倒一个月。我心大,没什么感觉,可从那以后,杨宽就再也不大爱相信人了。这些人伤害了我,好像比伤害了他自己还难受似的。发展到后来,我跟陌生人说句话,杨宽都要紧张半天,生怕全世界合谋起来害我。在社交场合,别人凑上来主动跟他搭讪,杨宽也极为反感。总觉得他在外面但凡招引了一个人,最后都会报应到我身上。
我赶他出去玩,叫他去认识一些年轻美貌的男孩子,回来让我吃醋,他不去。再也不跟我开类似玩笑了,听到吃醋两个字都会紧张。闲时,宁肯闷在家里,对电视机幕墙打游戏。
“少爷,少爷,陪我出去玩嘛。”我怕他闷出病来,在厨房收拾完碗筷后,主动缠到他身边,一下下吻着他的脸说。
“不要,”杨宽摇晃着手柄,“打游戏。”
“游戏比我还好?”杨宽只要一打游戏,整个人就幼稚下来。我跟他斗气,变得比他还要幼稚。贴到他身上,勾引他,从喉结一直往下,亲吻到的胸口,杨宽呼吸渐次粗重了。我用脚尖一点点勾下他裤子,杨宽腾出一只手来按住我头。天雷勾动地火,正待激情之时,音箱里忽然传来他队友的叫骂声,“靠,居然输了。杨少怎么了,没在?”墙上闪现大大的“YOU LOSE”,杨少一把推开我,沮丧地扔了手柄。
我知道他打游戏时,对装备排名什么的都不大在乎,唯一在乎的是他打游戏多年,积攒下来陪他从青春战到日暮,激情了十来年,转战数个游戏,来自天南海北的神队友们。见到他这么丧气我也很心疼,拉拉他衣角,心中充满海一样的愧疚,“对不起嘛。”
“既然这么想打,”杨宽勾住我脖子说,“那就来陪我一起打。”
“打什么?”
“游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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