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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有人说话,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天际,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美国那边有个账户向他们户头打了不少钱……”
“死在房间的两个人,一个背部中刀,直接从肋骨间隙刺到心脏位置,一个脖子被割了……”
“浴室的那个死于颅脑损伤……”
“死前应该处于极度兴奋状态,应该是映月在被侵犯的时候找机会给与重击……”
“侵犯”二字让他惊醒。他陡然睁眼,众人注意到了,纷纷看过来,陆维钧走来按住他肩膀:“如果累,就再睡一会儿,没事了,后续我们会帮你处理好。”
池铭低声道:“都闭嘴,别吵着她。”
他紧张的抱着她,就像怀里的不是个人,而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珍宝,眼神隐约可见一种令人发憷的狂热。何彦转过头,咬紧牙。
本想这场婚礼让他的病情好转,谁知,何念儒的插手,反而让他接近崩溃。
以前还有个花映月可以劝劝他,可是,发生了这种事,花映月即使醒来了,情况恐怕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怎么办?
强制注射镇定剂,火速回国接受治疗?
何彦轻轻道:“阿铭,刚才医生来送了一份报告。”
池铭抬眼看着他:“什么报告。”
“总之,映月没有感染什么。你放松点。”
池铭不说话。
何彦走过来,把一瓶药放在床头:“你和映月休息吧,我们出去,不打扰你。不过,映月醒来之后,为了保险,给她吃一片。”
池铭伸手拿了药瓶,扭开瓶盖看了看里面白色的药片,又看着瓶身上的文字,都是荷兰语,一个词都看不懂,可他觉得上面的每个词的意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目光忽然一冷,一甩手,药瓶飞出去,砸在了地上,药片哗啦啦洒了一地:“出去!出去!都出去!”
陆维钧伸手想安抚他,可他抱住花映月往里缩了下,仿佛是怕人抢夺。陆维钧看得难受:“连我都不认识了?”
池铭眼中异样的亮光渐渐的暗下去,低头,哑着嗓子道:“对不起,让我静静。”
“你休息下也好,要不要用点镇定药?”
“映月醒了叫不醒我怎么办?”
陆维钧无言以对。
何彦拾起了瓶子,看着里面剩下的小半瓶药,叹了口气,放在门边的柜子上,道:“陆少,我们出去吧。有人在,他反而紧张。”
护士进来迅速打扫了地上的药片,悄悄退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了池铭和花映月两个人。
池铭低头亲吻她,很仔细,每一分每一寸都用唇温柔覆盖了过去,想掩住那些人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印记。她还是无知觉,即使他正吮吻着她被咬伤的地方。他隔几分钟就伸手去她鼻端探一下,她那么安静,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一般死气沉沉,往日他在她沉睡的时候去亲她,她都很快醒来,痒得直笑,伸手掐他的痒肉,可是他亲她这么久了,她还没醒……
吊瓶里的药液输完了,他打铃叫来了护士,给她拔了针。他把她因为输液而冷得和冰一样的手放在胸前暖着,喃喃道:“映月,乖,睡吧,好好睡,不要怕,老公在呢……”
病房的灯光惨白惨白的,光线被眼睛捕捉,那片白仿佛传递进了大脑,他思维也是一片白茫茫的,每一秒都那么漫长,可是稍稍回过神,又会惊觉时间过得太快,如此混沌的坐了许久,在他即将又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觉得怀里的人儿动了一下。
池铭立刻清醒了过来,抓过枕头垫在身后,倚着坐了起来,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背:“映月?”
她身子剧烈一颤,双手用力把她一推,他没想到她突然发力,没抱稳她,而她因为反作用力翻了个身,到了床沿,又往边上拼命的挪,咚的掉在了床下。他赶紧下床去抱她:“映月,映月,摔着了,嗯?”
她手肘着地,本就淤青了一片的地方又被撞击了,顿时疼得她抽气,也终于冷静了一些。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很清淡,却很温暖的体香,带着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她怔怔抬头,看着那张俊逸无双的脸。
池铭神色憔悴,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紧张,恐惧,忐忑,心疼,各种情绪揉在一起,她就像吸入了辣椒粉,一股辛辣从鼻端涌上眼角,泪水唰的一下涌出来。
他把她抱起来,坐在床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脸贴着她的脸。她的眼泪流得太凶了,他的脸也被打湿了,她颤得太厉害,就像要散架了一样,可是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