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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不应付,脸都笑僵了。
“花小姐你的头发怎么放下来了呢?你这样也挺好看的,可是这裙子的设计就是为了突出脖颈的线条,头发垂下来的话,就不能突出裙子的设计感啦。”
这位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刚才洗手间弯酸她的女人,比一般女人声音低沉,有点像周迅,她穿的也的确是Valentino的定制礼服。
花映月很烦她。背后说她,她不至于太过计较,毕竟她名声不好是事实。但是,这女人面对她的时候,表现得热情如火。听她对自己的评价,就像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直女人,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即使是为了应酬和人脉不得不和自己处好关系,也不至于谄媚成这样吧。
她如此精分,花映月都替她累得慌,微微一笑,抬手优雅的理了理发卷,说道:“是池铭让我放下头发的,他说用那么多发夹,头皮血流不畅,对身体不好,为了好看就折腾自己,不值得。”
不错所料,女人的笑容僵了僵,眼里的嫉妒如涨潮一样漫上来,好一会儿才控制住,讪讪笑道:“呵呵,池少真是细心。”
这女人不是瞧不起她的为人,而是嫉妒池铭对她好。既然她跑过来恶心自己,那自己就要给她描述下池铭具体好在哪儿,也恶心恶心她。
一众人各怀心思,没说几句便散了。那女人同闺蜜一起走到香槟塔边,见四周无人,牙齿咬得咯咯响,愤愤道:“瞧她那得瑟样!狂什么狂!”
闺蜜叹息,劝道:“算了,这是命,没法。”
那人冷笑:“贱人命好,我今天算是领悟到了。”
“嘘,她过来了。”闺蜜悄悄一指,那人侧过脸一看,果然看见花映月翩然往这边走。
她微微眯眼,看着高高的香槟塔,心生一计,低声道:“让她出出丑吧,算是替天行道了。”
花映月站在香槟塔边,停了下来,看着对面的一排冷餐。她没吃午饭,有些饿,但是她并不喜欢西餐冷盘,对着一大堆食物,正纠结吃哪样,身后忽然传来惊呼声。她闻声回头,香槟塔向着她倾倒过来。
她本能的避让,没被洒多少酒,可是水晶玻璃杯哗啦啦碎了一地,酒流得到处都是,光洁的地板顿时变得滑溜溜的,她闪身太急,细细的鞋跟一打滑,不由自主的往后一倒。
她心道,完了,地上全是玻璃渣,跌下去,绝对是重伤。
可是还没接触地面,一只手臂伸来把她牢牢的圈在怀里,可是手臂的主人被她下坠的力道一带,滑倒在地,她跌在他身上,怔了一秒,失声道:“池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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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重要】
香槟杯杯壁很薄,碎片极为锋利,池铭又只穿了一件薄衬衣,被玻璃划透,锐利的痛楚传来,他疼得发不出声,嘴唇都白了。
花映月急急翻身起来,用力拉着他的胳膊,可他太沉重了,而她手有些发软,拉不动他。还好很快有人过来,帮着她把他扶到一旁沙发。他的腿和臀部都受了伤,根本没法坐,只能痛苦的伏着。
白色的衬衫已经沁出了血,犹如朱砂滴在宣纸上,缓缓的晕染开。她用力一咬嘴唇,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可是打电话给杨学,让他赶紧上楼帮忙的时候,她声音有些抖。
“池铭,应该只是外伤,杨学马上就上来。”她握住他的手,他扭头对她勉力一笑,“你没受伤?”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手撑了一下地,掌心被细碎玻璃渣刺了下,但是这比起他的伤势,不值一提。她摇了摇头,忽见他露出极为痛楚的神色,和他刚才竭力忍耐做出的云淡风轻成了鲜明对比。她心慌了:“怎么,哪儿特别疼,是不是?遴”
池铭痛苦的挤出几个字:“帮我看看后颈。”
她心猛的一跳,往下一拉他衣领,呆了。他颈子有一节是没有衣服遮挡的,落地的时候直接和锐利的玻璃接触,划出的伤口又长又深。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如果那锐利的玻璃刺在他颈侧大动脉……
还好,没伤到重要血管才。
她低头,轻轻道:“先忍一忍。”
他不说话,缓缓伸手握住她指尖。
花映月抿紧了唇,环视四周。所有人都围上来表示关心,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嗡嗡乱响,像捅了马蜂窝。她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仔细的盯着他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