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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呢,可看到沉瑟不过是神神叨叨说了这么一句就往外头走了。
这才放下心来。
重新低下头的时候只看到苏提灯一张凄然的脸。
搞得做甚么错事的是他自己似的,还未等开口,便听苏提灯嘶哑道,「……他刚才是为了砸昏我……直接,感受不到疼了……你倒好……那你来吧,打我一下,直接……打昏过去……太疼了……」
薛黎陷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尔后猛然间直了身子,双手来回搓着有些局促道,「我,我做不到……」
苏提灯刚刚忍住的泪又再一次被薛黎陷气出来了——「……那你要我疼死啊?」
「我,我……」薛黎陷猛挠头,天呐,苏提灯和沉瑟心意相通便是在挨打受欺负的时候也能相通啊?!这,这又赖着他了……「我不行唱歌给你听吧……」
苏提灯欲哭无泪,「……你唱。」
「好。」
薛黎陷点头,一边抽过纱布快手快脚铺陈好药,一边仔细轻柔的包扎着,同时雄赳赳气昂昂的开了嗓——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令我白……」
刚起了这么个调子就觉得有些太过悲凉,乍一听知道的他是在唱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哭丧呢,不太吉利,於是又顿了顿,换了个调子重新起——
「世俗迎送,都是些是非人我虎狼从丛。流的紧黄河九曲,坐得稳华岳三峰。依旧春风人世所,黄河一去永无踪。生太素阴阳未判,辨清浊混沌初分……」
「……莫厌追欢笑语频,但开怀好会宾,寻思离乱可伤神。俺闲遥遥独自临泉隐,你虚飘飘半纸功名进。你看这紫塞君、黄阁臣,几时得个安闲分,怎如我物外自由身……」
薛黎陷声渐弱下去,他晓得苏提灯刚才是处在痛麻木那股子劲儿上了,也需得一个将歇未歇的光景,此刻撑不下去了,便如同机体进入一种自我保护状态似的,休眠了。
薛黎陷又看了看剩下那一大堆尚未包扎的伤口,忽而就有些惆怅。
他到底是为甚么呢?
这个『他』,指的既是苏提灯,也是他薛黎陷自己。
转眼又发现一处被连皮带肉扯下来的伤,暗自咬了咬牙,更加小心仔细的去抹药,抹完了大体一看,却也暗暗惊心沉瑟下手的稳当劲儿的——虽然看起来伤口可怖,但确确实实都是些真正的『皮肉伤』,一点内里都没伤到,致命处也都恰巧避开了。换句话说,疼是十分够分量的,却绝对不会致死。再换句话说,若说当初谁会有那么恰好的功力废了苏提灯经脉的话……可掐指一算年龄,那时候沉瑟又太小,应该不会是他了……
薛黎陷轻声叹了一口气,虽说这些年阅病无数,下手也未曾没少过比这仔细的时刻,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包扎好一处伤口,忽而就想起灵潼当初那句——
「你对那个哥哥好点,你欠了他的。」
薛黎陷对着苏提灯那高贵出尘的和他自己完全不在一个阶层上的气场打量了许久,突然目瞪口呆喃喃道,「那甚么,该不会我上辈子掘了你祖坟吧?」
又思索了会儿,重新扩了扩肩肘稳住手,吁出去一口气再度上药,顺带猛的摇了摇头,晃掉脑海里这个十分不切实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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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比起薛黎陷那边自己都揪心疼起来了——当然,他无论看哪个病号都是会在心底也隐约替他们担忧的,无非今次苏老板的伤让他疼的比以往都有些重罢了。
肇事者沉瑟却淡定从容的回到那几乎血水沾染的书房,仔仔细细去书桌前扒拉拜帖。
苏家断不会冒昧前来的,他们那种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帖子是肯定有的。
他本意是想知道苏家想找鬼市办甚么事,可搜刮了一大圈也没找着那别具苏家风格的清高拜帖,沉瑟有些愣——这么些年,难不成苏提灯也已经放下了,能平心静气的把苏家的帖子跟其他帖子混作一处,看完了发现不得己意,也随手扔火炉里头去了?
沉瑟双指夹着扇子边,颇孩子气的甩了几下,又拿尾指一勾重新合好了扇子在手心里重重一磕——不行,要重找一遍。
苏家来找他,定没好事。
若说三四岁那年沉瑟还不认得苏提灯,那他叫苏家坑的一身经脉被废成为一个废人也就算了。毕竟当时没遇到。
若说十六岁那年沉瑟没在苏提灯身边,那他叫苏家坑的回了中原后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那也算了。毕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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