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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汹涌的水流在巷道里听起来更像滚滚的烈火。
风门终于出现在视线尽头,谢天谢地门还开着,他看到了亮光,哨马正站在门口朝他们大喊。
几个年轻人已抢到前面,争先恐后冲了进去,苗老三赶到时哨马用力推了把将他送进去,然后立即转身拉动风门,他看不到水但漆黑的洪流如同巨怪正迎面咆哮着冲来。
突然,一双手扒住门缝,“等等我!”外面的人大声呼救。
哨马当时一顿,苗老三立刻回头接手,事实是以风门重量,再度推启绝对来不及关闭,必须狠心让他去死。哨马也明白过来,两人一齐,用力向内拉门杆,那人十根手指死死抠在门沿,指甲都白了,他在门外大吼大叫。
“我是谷自生!让我进去!”嗓音因恐慌而走调。
万回心头一惊。
哐的一声重响,那十根手指,齐齐被门夹断,门外的谷自生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听到洪水撞在金属门上的巨大响声,谷自生逃不了了,他的手夹在门里,只看到血淋林的断指疯狂地抽搐着抽搐着。
万回撇过脸,继而听见大约是谷自生在用身体的某个部位,一下一下撞击着,这边干燥的巷道内,回荡着那种来自死亡的撞击声,到后来,那种声音听起来会变得很怪,你几乎怀疑,那到底是人体,还是随水流撞上来的某些东西。
苗老三重重将门杆压下锁死,小兔崽子吓坏了,扑上去抱住他。所有人都惊魂未定,或粗重喘息或屏着气。
这时,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有水!”所有人神经都给一拽。
黑暗中,一种微妙的潺潺的滴水声,吸引着手电光移向风门。
门上居然有水,一股股细细的水流,从门上隙部位往下淌,在灰尘的风门表面形成条条黑痕。
虽然风门并不是绝对防水,这一迹象却显然把众人吓到了,假如风门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人们开始不由自主往后退,此时,仿佛应验众人的隐忧,门后有什么东西猛然撞上来,沉重的响声后,门隙水流增大。
“门破了!”惊呼。
恐慌是最难以遏止的,它会像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大多数人面对极端状况,脑中第一条件反射是,快离开这里。
所以一旦有人抬腿,情势立即失控,人们唯恐自己被落下,疯了似的朝风门反方向,朝矿井深处奔去,即便他们连照明都没有
,十分容易出危险。
哨马恼厌地啧了声,还是举起手电跟了上去,万回他们也决意跟上,反正留在这也没多大用。倘若风门破裂,每小时将有至少六吨水灌入,矿井将在数小时至数分钟内,成为一座水坟,到时,毫无疑问是死路一条。
人们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尤其是二班的班头带头逃跑,万回他们只能跟在末尾,爬撑子面滑大坡,几乎不到十分钟,他们才吃力赶上,要不是二班班头停了脚步。
这里已经到了作业面最前端,再跑,唯有跑进裂口的深渊中了。
最终到达这么个不吉利的地方,仿佛就像一种暗示,所有人心里都有点毛起来。
万回站在刺青身旁,他其实希望刺青此刻能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在他们这群没头苍蝇里,只有刺青,他必定比所有人知晓的多得多,这段时间的接触,也使万回自然生成出这样一种观点,那就是凡事,必先征求刺青意见,那不单单是种信任感。
此刻,刺青却一言不发,然而即便不说话,人家也会找上门,毕竟无论如何,他曾下过深渊,并唯一幸存至今。
二班头也是急傻了,上来就扯住刺青,问那深洞里什么个情况,是不是能通到外面。刺青不答,正眼都没看他。
万回在旁边瞧二班头眼都红了,忙劝阻,“别这样,他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班头呸道:“鬼信!”
其实不少人跟二班头一样,尤其是现场的二十来号人中,三分之二是他们二班的,一班只有万回几个,很是劣势。
万回跟刺青商量,“不如把照片的事说出来吧,保不准还关系到大家伙儿的生死,还有你和我讲的什么冷却塔什么的……你记得吧?”
这话倒是给耳朵尖的二班人听着了,“你俩嘀咕什么?什么冷却塔,说清楚!”他们嚷起来。
哨马苗老三立刻站出来,“少来啊你们!”
“少来?你才少来!”“全你们一班惹的祸!”
两句话不对双方已剑拔弩张,二班一个趁机便要去夺哨马的手电,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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