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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给霁云披上边哼了一声:
“斗篷掉了,捡起来便是,竟能哭成这个样子,这般没出息的男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完,也不理霁云,转身便回了自己房间。
霁云愣了一下,也默默的回了房。一直到鸡叫五鼓时,霁云才缓缓闭上眼睛,轻轻说了句:
“阿逊,新年快乐。”
终于进入了梦乡。
同一时刻,上京安府中,已经在床上昏迷了半月之久的阿逊,身子忽然动了下,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云儿……”
67齐聚朔州
一场大雪过后;本就布满了石块高低起伏的官道上更是几乎冻成了一坨。
几个面黄肌瘦的差人并一群身体孱弱的囚犯却仍是顶着风雪在一锹一锹的艰难清理着官道——
可已经过了数日之久;进展却仍是缓慢的很;到现在也不过清除完几里的路径罢了。而且进展还愈来愈慢……
因为地震而突兀隆起的河道上,一个身着已经看不出颜色棉袍的中年男子,迎着凄厉的寒风,微微佝偻着腰一步步往官道而来。和他并排而行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身材高大;眉黑如墨,衬着高高的鼻梁微抿的唇角,生生多了一份威严肃杀的气势。
两人身后还跟了一个提了篮子的老仆,一个担着热水的随从,同样步履蹒跚、举步维艰。
“苏大人来送饭了——”有眼尖的看到了来人;忙扔下手里的工具就想迎上来;可即便是欢呼声,竟也是如此的有气无力,很快消散在寒风中。
那老仆忙把拿的竹篮子递过去,跑上来接的差人打开后不过看了一眼,就呆在了那儿——
今天的饭食也太简陋了吧?除了一二十个窝窝头,竟是连块儿咸菜都没有!而且二十多个窝窝头罢了,也就是说大家也就一人一个的样子?
对面就是自家大人,这差人虽是苦着脸,可也不好说什么,那群囚犯却是当即就鼓噪起来:
“苏大人,这么寒冷的天气,就吃这么一个窝头,我们哪来的力气干活?”
“是啊,昨天好歹每人还能吃上两个窝窝头,还有热汤喝,今天不但没汤了,连窝头都只剩一个了?”
“这么大冷的天,吃个窝头能顶啥啊,人都快被冻成冰渣子了,还哪来的力气干活?”
“就是,苏大人您也别说什么给我们请功减刑了,索性还是把我们关起来算了……”
……
“各位——”苏仲霖气喘吁吁的上前,便要安抚,哪知就这么一提气,竟是一阵晕眩,咚的一声就直挺挺摔倒在地。
“老爷——”旁边的老仆忙蹲□,边掐苏仲霖的人中边流泪道,“你们每顿还有这么一个窝头,可知我家老爷每顿连这样一个窝头都吃不上!
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是吧,他们的父母官,竟然把自己饿晕了过去?
“仲霖——”年轻人闻言大惊,忙解下自己的斗篷铺在苏仲霖身下,又托起苏仲霖的头吩咐道,“拿一碗热水并一个窝头来。”
旁边的随从忙盛了碗水,又撕碎一个窝头泡了进去,年轻人亲自端着一下下喂进苏仲霖口中。
片刻后,苏仲霖终于醒转,看到自己身下的斗篷顿时一惊,忙挣扎着满脸愧疚道:
“下官无礼,还请王爷责罚——”
王爷?其他人都很是惊异的注目那个年轻人。这人看着年纪轻轻,却原来竟是如此了不得的贵人吗?
“说什么无礼。”楚昭只觉得鼻子发酸,摆手让苏仲霖躺好,“是孤没有想周全。以后这清路的事就交由孤筹划,仲霖负责其他赈灾事宜。”
回头对随从吩咐道:“现在,去把奉元那些大户人家全给我请到官道来。”
“请那些大户过去?”消息很快传到朔州谢简的耳朵里,听了眼线的报告,谢简抿口茶冷笑一声,楚昭还真是天真。
不说大震之后,地方一片混乱,便是那些大户,要么粮仓损毁,要么想借此发一笔大财,楚昭竟然想要这些人去清除官道,无疑是异想天开。
“好了,楚昭的事先放在一边。”谢简摆手,“修林,那萱草商号的进展如何了?”
“有‘谢弥逊’和他的随从出马,进展还算顺利,”旁边一个面貌尚算清俊的男子闻声禀道,“我已经小心查看了,萱草商号果然豪富……”
男子的声音激动之下都有些微微颤抖,没想到这萱草商号手段如此了得,短短时间,竟能积累下